害己。您老听我说完,」
守根作了个手势,不管那流氓一副忐忑不安抓耳挠腮拼命想插嘴的模样,取消自谦继续道:
「可是我还有一个家,
不可能只过一个人的日子。我二弟要赶考,三弟要娶亲,我爹娘又都是好面子的人。我这个长子到现在没有娶到老婆已经很让他们抬不起头,
如果再让他们知道我和你有些什麽。不说别的,就拿你这两次对我做的事情,只要让我爹知道,我可以跟你打赌,
我爹就算不把我沈江,
也会烧了那房子。」
「根子,你听我说……」三刀想插嘴,被守根制止。
守根没看他,「三刀,放了我吧。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情。我说了,
我跟你不一样,
我还想在片马生活下去,我不想天天被人指著脊梁骨骂,不想众叛亲离,不想最後真的只能躲进深山老林苟且一生。三刀,我怕死也怕丢脸,更没有你的勇气,可以拍著胸膛说自己玩男人又玩女人。如果这次 愿意帮我解救我父亲,
我感激你一辈子。如果你不愿意,我也无可奈何。再说本来就是我欠你的,你帮我是情分,不帮我也是理所当然。我不会怪你。」
「何守根!你现在说这话是什麽意思?」男人呆愣半晌,
突然间暴怒,
拍桌子大骂道:
「你故意用这话来堵老子是不是?你不就希望我能离你远一点吗?你不就希望以後我不再找你吗?你不就希望我让你娶个老婆传宗接代吗!何守根,
老子今天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休想!」
守根没吱声,任他吼。
「你、你一天到晚就想著离开我!怎麽著,和老子在一起委屈你了?」男人气得站起来围著守根团团转。
「何守根,你给老子听著!」舒大流氓一脚踩在板凳上,一手指著守根的鼻子,面色狰狞道:
「老子今天就跟你说明白了,以後在爷没有说不要你之前,别让老子知道你有其他男人或女人。当然如果你想尝尝光著身子被挂在东城墙外的滋味,
你也可以试试。不过别怪爷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别说你和你的奸夫淫妇,就是你一家大小,老子也一个都不会放过!明白没?」
大流氓恶狠狠地话音刚落,
守根抬手就把面前的稀粥泼了出去。
等老赵头听到声响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家刀爷正用手掌抹著脸上烂烂的米粒,头发上还一滴一滴往下滴著什麽。
「稀粥锅里还有,
我再去端一罐来。爷,
……您看,要不要再给您打一盆水?」
「滚!」
「是。」
三刀抹抹脸,无奈道:「满意了?满意了就给老子把这罐粥都给喝了!」
「别老子来老子去,我老子还关在牢里呢。」守根抓过桌上的油条,狠狠咬了一大口。泼了粥,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得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还有理了?」
正在脱外褂的流氓老大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有时候三刀自己都会觉得奇怪,
他怎麽就会喜欢这样的性子?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敢这样对他,别说把粥泼上他的脸了,恐怕对方刚有这个意思,就被他把双手剁了。
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吧,武林排行榜上名列第一的浪子三刀、片马城里人见人怕的流氓头子竟然心甘情愿地让人打肿他的眼睛、还被人泼了满脸稀粥。
不过说真的,他可能真的有病,偏偏就喜欢何守根这样的性子,
小时候也没被他少打过,照样追著他跑。 他越打他撵他,他还就粘得越紧。
那个……我他娘的不会真的哪里有问题吧?
「你知道我弟的事对不对?我想起来了,你刚才不但提到我爹还提到我弟。」守根已经死心,跟这人根本不能和他讲道理,
越讲越不通。得,先把自己喂饱再说。一边想一边抱起罐子给自己倒了碗粥。
「哼。」扔掉褂子,
对自己大为不满的男人正在不爽中。恰巧想穿的褂子怎麽找都找不到,这火气嗖嗖嗖的就窜了上来。
「在箱子里不在柜子里。天冷了,
上次我把你的衣服全部整理了一下。冬天的衣服在柜子里,其他三季的在箱子里放著。喂,不要乱翻,你的外衫全部在右边,黑色的在上面、青色在 的中间、灰色的在下面。绸缎的和毛皮的在檀香木的衣箱里。」
三刀揉揉鼻子,嘿嘿了两声。
守根当的发神经,刚才还怒火万丈的,这一会儿功夫,又笑了。
「这个褂子给你罩棉袄。真是,
也不知你那破棉袄有什麽好,还不让扔。咦?这不是我那个百宝囊吗?怎麽在这里?我还以为……」
「以为又丢了是不 是?你昨晚到底有没有看见我弟?你怎麽正好找到我的?」守根也没跟他客气,接过褂子罩上身。打算回去把棉袄洗干净後再把褂子还给他。
「昨晚?」拽出合适衣衫的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把那个以为丢失的百宝囊揣进怀中。
「昨晚你看到你弟了?为什麽没跟我说?你在哪里看到他的?」
守根心知对方不想说、他什麽都问不出来,
还不如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他,
看有没有什麽帮助。
听守根说完昨夜事情经过的三刀,
穿好衣服,拖著凳子挪到他身边,低低咳了一声。
守根看他一眼,想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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