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叔叔?”
一道身影飞快的向这边跑来,管头们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已经来到戴纳的身边,费劲得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天色已经很黑,只能借助采石场周围几盏微弱的灯光才能看清他的容貌,只是在当看清之后,戴纳的心里却是冰冷一片。
眼前枯瘦如柴,蓬头垢面的男人不是泰勒又是谁!
“泰勒叔叔?”戴纳不可思议的惊呼,“你怎么会在这?我的上帝!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等泰勒回答,回过神来的管头就把他一脚踹翻在地,手里粗黑的皮鞭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嘴里也污言秽语的骂个不停,“妈的,又给我找麻烦!你是不是活腻了?你个干屁股的ji奸犯!”
一下下响亮的鞭打声,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人们依然自顾自的干活。不远处,其他几个管头都看着这边的情况,指指点点。
他们漠然的笑容和残忍的举动简直令人发指。
泰勒卷缩在地上,抱着头一声不吭的承受,管头打了一会可能感觉有些累,就收起鞭子,对着他的肚子踢了一脚,说了句“赶紧滚回那边去!”之后,才满意的离开。
戴纳看着管头走到一边开始鞭打其他劳工儿不再注意他们时,才手忙脚乱的将泰勒扶起来,想给他拍打身上灰尘的手僵在半空。
纵横交错的鞭伤,外翻的皮肉,脸上的青紫让戴纳惊诧的捂住嘴。这和自己受的伤是绝对不一样的,这种狠劲是真材实料的打啊。
泰勒用手势阻止他讲话,轻声道,“在这里你不能和我相认,不然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我走了。”
戴纳拉住他,“那你住在哪里?”
泰勒低着头,不想告诉他。
“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可以去问管头,被他打一顿,或许就能知道了。”
戴纳的倔脾气上来,谁都拦不住,泰勒无声的叹气,“我就在你的隔壁。很近是不是?但却不能相见。”
“为什么?”
“因为只要见了面,你可能就会受到和我一样的虐待。”
泰勒将衣服上的三角颜色给他看,虽然灯光很暗,但依然能看清那是个粉红色的三角,下面还有个黄三角。构成了以色列的“大卫之星”。
既是犹太人又是同性恋,双重的身份就意味着要承受双重的苦难。
“你应该知道这个颜色代表什么意思,孩子,别跟我走的太紧,这样会连累你的。”泰勒擦擦手臂伤口沾上的灰,“就当做不认识我吧,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就像这些管头,都是从你们这些绿三角里挑出来的,将来你也会有这样的机会。”
“将来?你还想着将来?!知不知道我……”
这句话没说完,管头的叫骂声又响起来,泰勒不敢再逗留,看了他一眼,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工作。
戴纳还是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因为受伤而变得迟缓的动作,又招来管头的一鞭子时,将手放进口袋里,碰到那冰凉的金属,握紧。
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只要心里着急或者感到无助的时候,就会握着这枚把他带过来的勋章,让自己心里踏实一点。
勋章多边的棱角扎进他已经血肉模糊的手心里,顿时,暗金色染上斑斑鲜红,就像是勋章一直有口难言的心事。
在戴纳注意不到的角度,勋章散发出柔和的光,将他受伤的手掌包围其中。也只是瞬间的功夫,光芒消失。
戴纳只觉得手心里好像是被烫了一下,把手拿出来后,才发现伤口虽然还是狰狞可怖,但痛感却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这这这!这太他麻麻的神奇了!
他惊喜的拿出勋章君,左右翻看着,原以为它只会臭屁的装死,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啊,哼哼!那他还怕啥?还怕啥?还怕啥!
把勋章君握在另一只手心里,很快,伤口也不疼了,并且伴着微微的热感,让戴纳觉得通体畅快,好像流失的力气在一瞬间又都回到了身体里。
这就是传中的外挂~~orz
余光瞄见管头又往这边走来,立即收拾好激动的心情,走到石堆前,搬起石头继续干活。
在集中营里,劳工们唯一的用处就是干活,当你不再具备工作价值时,要不就被直接解决掉,要不就会被送去做医学实验。
总之,不能干活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接近十点半的时候,看守才吹了哨子,犯人们带着自己手脚上沉重的铁链回到操场,在那里,管头会给他们打开枷锁,但第二天起床,这些东西就会重新带上。
戴纳的手腕和脚踝处都被磨掉一层皮,只要用手轻轻一碰,就会疼的嗷嗷叫。大家的情况都是这样,手脚上没有一处好地方,有几个年纪比较小的男孩还疼得流下了眼泪。
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如果一直下去,真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他们痛苦的样子,戴纳真心想帮忙,但一想到暴露了勋章君会给自己招来麻烦时,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他不是圣母,不可能为了这些人而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祈祷,求上帝保佑比尔和克劳斯能尽快想办法把他们解救出去。
一直惦记泰勒的伤势,趁着熄灯后管头来查房,戴纳将他拦住,把一样东西悄悄的塞进他手里。
“是什么?”管头挑眉看他。
“您看看就知道了。”
管头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摊开手掌,就见一小块金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