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走了一圈,满脸嫌弃,“啧啧。”
一抬头看到舒淮面无表情地立在屋中央,那皱紧的眉头,心中顿时舒爽了,故意吹了声口哨,“房子不错~冬暖夏凉,哈哈。”看舒淮不悦的样子,秦子扬只觉狠狠出了口恶气。
转眼看到床,惊讶叫道,“只有一张床?搞没搞错啊!”
工作人员,“没办法,所以就委屈你们要挤一挤了。”
话音未落,秦子扬扭头,舒淮低头,四目相对,似有两道电流在空气中狠狠相撞,顿时霹雳啪拉火花飞溅。
下一秒,两人分别不约而同嫌弃地拧过头。
秦子扬:“哼。”
舒淮:“……”
舒淮眉心狠皱了一下,抬腿往床边走去。
秦子扬看了一眼床铺,立刻跳了起来飞奔到舒淮面前,双手大开挡住他,倨傲地扬起下巴,“喂,先说好,我要睡里面!”
床那么小,两人一起挤的话,睡外面的人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他可不想半夜从地上爬起来。
旁边的工作人员一下心都紧了,两个都是任性自私的小祖宗,刚来第一天就为了争抢床位打起来,再怎么也不好看。
没想到,双手插在裤兜里的舒淮,神情冷淡颔首,“可以。”
“这还差不多。”秦子扬这才得意洋洋地让开,舒淮站在床前,目光扫视着床铺,一张脸冷的要结成冰了。
这房子的主人是一个12岁的女孩邓玲,她父母去世,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去年奶奶生病离世,她就独自生活。
作为女孩邓玲还是比较爱干净的,得知有两位城里的哥哥要住在她家,走之前把地都打扫了一遍--当然这里又没地板,扫不扫在他们看来都是一样的脏。
邓玲还特意把自己都舍不得用的比较新的床单洗干净给他们铺上,盖的棉絮已经很薄了,她又去找村长借了床棉絮和刚洗过的被面套上。
可是在舒淮看来,那洗得发白的被面、被压久了扁平的枕头,都脏的要死。
舒淮眉心皱的死紧,想把背上的背包放下来,可这连个桌子都没有,他提着沉重的包犹豫了下,终于还是不得不直接放在地上。
登山包落地发出一声闷响,舒淮万年冰封的表情有一刹那的裂痕,仿佛被人揍了一拳的痛苦。
旁边的秦子扬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见状有种出了口恶气的舒爽,还故意夸张地叫着,“好脏啊,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会不会有毛茸茸的虫子爬到身上啊!”
完全忘记说的那么恶心,自己晚上也要睡这里。
舒淮连个眼风都没扫给他,蹲下来埋头从登山包里取东西。
最上面是洗漱用具袋,他顺手放在腿上,又探手到登山包里取其他东西。
摄影师的镜头捕捉到他拿出来的每样东西,无论衣服袜子都叠的整整齐齐,井井有条的样子。
他最后从包里取出一床崭新的浅蓝色被单,再按照顺序一一把拿出来的东西放进去。
不疾不徐地收拾好行李,他才拿着床单和枕巾走近床铺,把上面的铺盖掀开,先把枕巾铺上,再仔仔细细地把自己带的床单给铺上去。
秦子扬看着他这一番动作,脸上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惊叹,有种莫名的新鲜感。
舒淮看上去根本和他不是同一年龄阶段的孩子。沉默寡言,做事有条不紊,还提前准备了被单--当然这很有可能是出于他严重的洁癖症。
像是秦子扬,就完全没想到带这些床上用品来。
不过没带就没带呗,反正舒淮带了--看在被单的份上,秦子扬心里盘算着,决定原谅舒淮之前的冒犯,谁叫他是大方的人呢。
舒淮铺好毯子后,一手指着床单,对秦子扬道,“这半边是我睡的,不准过界。”
“什么?”秦子扬探头一看,顿时鼻子都气歪了。
舒淮带的床单明明是双人的,他却只铺了自己睡的这外面的半边床,多余的部分折叠起来拦在床中间,做出一个分界的壁垒,当真是没有半点分享的意思。
秦子扬气笑了,咬牙切齿,“舒淮,好、你做的好!我记住了!”
对于他的狠话,舒淮连个眼神都欠奉,看着镜头问工作人员,“哪有水?”
摄影师扛着沉重的器材,擦了把额上的汗,环顾四周,见到了一口水缸,指了指,“那里。”
秦子扬一个箭步飞奔过去,揭开盖子一看,里面留有满满一缸水,清澈干净,倒映出少年俊俏的容貌。
他得意洋洋地瞥了舒淮一眼,似乎为自己抢先找到水而炫耀。再加上发现这个时候自己喉咙都要干的冒烟了,也顾不得嫌弃水缸里的水不干净,找了半天没找到装水的杯子,骂了一句,干脆从旁边抓过水勺直接舀了一大勺凑近嘴边,“咕嘟咕嘟”喝个痛快。
“好甜!”一口气喝了大半勺,秦子扬抹抹嘴巴,发出一声赞叹。
摄影师解释道,“这水是从两公里外的山泉打来的。邓玲出发前,特意给你们打来这大半缸水。用完之后你们就要自己去打水了。”
“我去!”秦子扬翻了个白眼。
舒淮这个时候才过来,手里拿着个蓝色的水杯。秦子扬扫了一眼,认出是个美国的运动牌子,不便宜。
面上不禁浮现几分嘲讽,出门还特意带水杯,德行!
舒淮过来看了眼水缸里的水,此时水面荡漾开丝丝涟漪,他皱眉盯了好一会儿,才妥协一般打算喝水。
秦子扬发现对方扫了一圈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