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翔,也没看见自己的剑,走到门口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
是那个方兰生的。
先不管那边百里少侠如何纠结,这边方兰生则已经陷入了一团乱麻似的复杂情绪中。
从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木头脸抱着睡了一夜……抱着!他还没穿裤子!睡了一夜!他的手还隐隐约约似乎也的确是抱着木头脸!
两、两个男人……成何体统!
方兰生恼羞成怒,可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冷嘲热讽:“最不成体统的事都做了好几夜了,当时都没多大反应,怎么现在反倒在乎起抱着睡这种小事。”
“不、不一样!这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不都是让木头脸欺负吗。”
“不、不是——”
“怎么不是你倒是说清楚,哪儿不是……”
方兰生恨不能朝自己揍一拳。
他也不知道哪儿不是,可他就是觉得不是一回事。
心里烦,心情不好,干什么都带着一股子怅然。他耷拉着脑袋站在少恭身边,而在他们身后,风晴雪正对百里屠苏摆摆手:“不是我,是兰生缝的。”
方兰生什么都没听见,他自然也不会知道百里屠苏在他身后用什么眼神在看他。
他也一点也不想知道,他觉得害怕。就像早上一睁眼,看到木头脸近在咫尺的样子时一样害怕。
少恭说,依瑾娘所言,往江都城西北自有机缘。他昨日于城中打听,经城郊去西北,一村落名唤“甘泉村”,在没有目标之前,可以到那附近探察一番。
众人皆同意,而方兰生更是对欧阳少恭说一不二。
他们走了一夜,路上在一茶摊耽搁,夜里才刚出了江都城郊。众人在野外睡下,方兰生不知为何,主动挑了个靠近野树林子的地方。
夜里,木头脸果然来了。
他似乎是在冥冥中对方兰生产生着感应。当黑气袭上头顶,他不说话,也不听别人说话,像个不通人智的野兽,却对分辨方兰生自有一番天赋,在前几次阴错阳差的接触后,后几次居然能主动找他去,而这次,方兰生一步步后退到野树林里,他看到原本躺在少恭身边的木头脸,绕过晴雪襄铃她们,提着剑,直直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深夜,树林里有野兽的嚎叫声。
方兰生背靠着树干,被木头脸抱着从下方进入,他双腿盘在对方腰间,高仰着下巴,头发后背在树干上一蹭一蹭。
少恭他们就睡在不远处的空地,木头脸的喘息声很大,方兰生需要时不时颤抖着去堵他的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每堵上去,木头脸的动作就会停一刻,然后忽然加快。
亵裤挂在脚踝上,悬在空中,上身的衣服也在臂弯里一荡一荡,木头脸只凭直觉与怀中的人亲近着。
“……停……停下……停——!”
方兰生被顶得腰软腿软,他很害怕,不光因为少恭他们近在咫尺而害怕,更因为这和木头脸在夜里做的事——他觉得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让他害怕极了。
尤其是现在,方兰生明明在被他欺负,却感觉不到疼痛,有种奇怪的感觉压过了疼痛,几乎要把方兰生弄疯。
下面那处愈加收紧,每当木头脸插入进来,方兰生就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这太可怕了。
忍受不住地低声求饶,方兰生知道这么做一点用都没有,因为这块木头根本听不懂。
“停……停下……木头……木头脸……”
夜里的冷风没来由地拂过额间,方兰生的声音忽然静了下来。
因为木头脸的动作真的停了。
方兰生傻了眼,他怔怔抬头看着木头脸。这双还保持着血红颜色的,属于百里屠苏的眼睛,在黑夜里望着方兰生,摄人心魄,可怕至极。
光裸的双腿还被对方紧箍在跨上,方兰生吓得连呼吸都没了。
“木……木头脸……?”
有那么一瞬间,方兰生忽然非常希望木头脸永远也别想起来。
停下的动作再度动了起来,一开始是慢慢的,后来越来越快,方兰生张着嘴被木头脸用力吻着,吻得他喘不过气,吻得他脑袋空白,吻得他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入魔一样的木头脸似乎不再是个木头……
他不知在什么时候,生出了属于他自己的知觉。
若刚才那还只是个猜测,当木头脸抱起怀中的人四处寻找水源的时候,他几乎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存在着正常的意识。
方兰生事后想,木头脸大概还是不能听进去别人的话,一切只是凭自己感觉,他觉察到方兰生有痛苦或着异常的反应,便会停下来观察一阵子再继续,比如现在,他们孤身二人坐在清泉小径一处溪水旁,当夜里冰凉的溪水被木头脸的手指挤入身体,方兰生耐受不住地一颤,木头脸立刻停止了动作。
方兰生喘着气,咬着牙对他说“继续”。他不听,要用自己的眼睛看,直到看到兰生没事了,搂着他的手臂更紧了紧,才继续用溪水清洗着。
那时天已经快亮了,木头脸坐在树底下,执意要抱着方兰生睡觉。方兰生看着近在眼前的少恭他们,只能依他坐下。
等人睡着了,方兰生才小心地爬起来,他躺回自己原来躺着的地方,滚烫的手捏着自己的衣角——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还在怦怦不停地跳,像是长途奔袭之后,疲累地全身血液流动都停止了,一颗心脏却仍亢奋得似乎能跳脱出身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