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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闳儿,近日过得如何?”
“回父皇,还好。”
“又是还好,”刘彻叹气,“与以前有什么不同?有没有不方便的?有便与父皇说。”
刘闳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小脸有些紧绷。得宠的母亲去了,对儿子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虽然还没有人对皇子不敬,只是比起母子俱得皇帝青眼时的风光,难免有人懈怠了下来。这时候的小孩子最是敏感,刘闳修养算好的,没有立时乍毛已经很不容易了。然而终是道行浅了些,被刘彻一提,忍住了没说什么坏话,脸上不免带了出来。
刘彻也是在后宫长大的,略一寻思明白过来了,于是父子俩一起黑脸。
“卫娘娘常照儿臣的。”刘闳到底年幼,受不了压抑的气氛,开始没话找话。
刘彻顿了一顿,轻轻点头:“李娘娘呢?”
刘闳抿着嘴,抬眼看了一下刘彻,轻轻摇了摇头。刘彻闭了一会儿眼,复又睁开:“你且回去吧,有什么要用的,只管跟身边的人说,”招招手,“六儿。”
“奴才在。”
“闳儿,记住他,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他。”
刘闳应喏,六儿忙对刘彻一礼,再向刘闳一礼。
看着刘闳退下,刘彻忽道:“你原是父皇指给阿嫣的吧?”
六儿一惊,忙道:“正是,当时安阳侯刚进宫,年纪小,故而陛下命春大人挑人去照顾一二。”
“只是照顾?”刘彻笑问。
“……”六儿伏在地上,不敢回话。
“这么看来,你照顾孩子倒有一套了?你亲自去,到未央殿当差去,替朕看看几个皇子。回来,朕有话要问你。”
“喏~”六儿声音有些抖,本就是皇家的眼线,只是近些年没人提,他自己都忘了这档子事。今天刘彻忽地提及此事,不免心惊,转念一想,这是让自己再做回本行了,不由捏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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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底下的人,倒是真没有敢做过份的……”
“这些东西,不过狗眼看人低罢了,”刘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这宫里,人情冷暖,朕的儿子也轮得到奴才下人品评了……你接着说。”
“皇子闳近来不见笑影,皇子胥对皇子闳有失礼貌。皇子据,进退有度。皇子旦倒不似其母弟。”
“就这些?”
“卫娘娘打发人送东西的时候,常备了皇子闳的。李娘娘倒是没有,”看了看刘彻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小心续道,“安阳侯亲自过问了诸皇子的起居,皇子闳因有母孝,他的起居,安阳侯亲自吩咐下的,皇子闳近日过得还算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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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闳儿,近日如何?”
“回父皇,好些了。”
“哦?”
“住得比桂宫舒服,”见父皇并没有像某些私下传言一样开始不喜欢自己,刘闳也放开了胆子,“儿臣知道是太傅在照顾儿臣,儿臣心里很感激。”
“你又知道了?”
点头:“桂宫与未央宫都是禁宫,本该一样才是,可是未央宫却比桂宫舒服,可见是未央宫里有人在关照儿臣,当是太傅。”
“是么?”
“以前别人对儿臣好,儿臣不觉得什么,也不会去深想。母亲去后,儿臣才懂了一些事。”
“你都懂什么了?”俯下身,与儿子对视,满脸亲切。
“他们觉得父皇会不喜欢儿臣,就不像以前那样待儿臣了。只有卫娘娘和太傅没有对儿臣比往日坏。”委屈地看了一眼父皇。
“你身边的人呢?就没有尽心的?”
“他们也有老实,私底下却说儿臣可怜、跟了儿臣以后怕没大出息了,有些人老家在京城附近,不想随儿臣就国,儿臣当时没睡着,全听见了。”
看着刘彻铁青面色,刘闳怯怯地:“儿臣没跟他们一般见识。儿臣确是、确是没了母亲。可是太傅说,敢面对事情的人,才是真的勇者。只能看清了路上的石头,才不会撞上去摔跟头。儿臣、儿臣,嗯,不要掩耳盗铃。”
刘彻改了颜色,有些惊诧地看着刘闳:“你倒长大了,开始会想事了。朕都知道了,你且歇息去吧,不要想太多,你是朕的儿子。”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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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几个孩子都怎么样?”
“据于学业颇有进益,闳经母丧学犹不缀,旦所喜甚博,胥的性情也好了些。”
“还记得当年栗姬么?”
“怎么想起她来了?”
“听说,父皇曾以诸皇子相托,她倒心生愤懑、恶言相向,”刘彻目中寒光闪过,“她不愿善待别人的儿子,她的儿子也就别想登上大位了……”
“算了,不说这些让你烦了,”刘彻摇摇头,伸手拉过韩嫣,“一见面就说这些,咱们好像从没好好说过咱们自己的事。”
韩嫣笑出声来:“要怎么说才是好好说过咱们的事?”
刘彻有些无趣,嘟囔道:“好歹说点好听的吧?算了,”斜了韩嫣一眼,“就知道你不会。”
韩嫣歪头看着刘彻:“唔,其实,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