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神色地挣脱开他的搂抱,有些落魄地一笑:“我有点喝多了。”
赵瑺铮伸手递给他毛巾,韩笺枫接过来道了声:“多谢。”
赵瑺铮凑近他:“韩先生,咱们是旧相识。你又何必那么客气。”
韩笺枫缓缓吸了口气,不想与他纠缠,语气冷淡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赵师长节节高升,韩某一介平民。礼数不敢废,还是谨慎些好。”说着就要走了,可是他现在有些醉,步子迈得不太稳。
赵瑺铮立刻上前拦住了他,一脸笑意地继续纠缠:“韩先生,你是娘家人,我是婆家人。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应该多亲近才是。”
韩笺枫冷眼瞧着他,往后略微一退,跟他拉开了些距离:“我跟赵师丈高攀不上,这叫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瑺铮抬眼瞧了他半晌,此刻韩笺枫虽然醉了,但是那种恣意不羁的朦胧醉态,更让人动心。他越端详越觉得韩笺枫那姿态颇为撩人,意识里真想立刻将他剥光了好好狎弄一番。目光灼人地看着他:“韩先生说的什么话?咱们可是合作过的。在北满那些日子,都还历历在目呢。”
韩笺枫剑眉一挑:“是吗?我倒是记不得了。”冷笑一声:“仿佛就记得你那时候很欠揍,现在也一点都没变啊。”言外之意,若是此君再不识相,他就要即可动手教训。
赵瑺铮却满不在乎地呵呵一笑,凑上去抱住他:“韩先生现在这个样子,莫说动武,就是连路都走不稳了。我看还是我来帮你吧。”
韩笺枫一肘顶开他:“心领了,不用。”
赵瑺铮是土匪窝里出来的胡子头头,脸皮自然是不薄的,也不恼,伸手拉住韩笺枫,猛然一扯把他压在墙上:“还是让我扶你一把吧。”
韩笺枫被他缠得颇为烦恼,已经失去了耐性,不悦地呵斥:“姓赵的,你想要干嘛?”
赵瑺铮嘻嘻一笑,贴近他:“我想要跟你好,凭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咱俩联手,一定可以在满洲这块地方闯出一片江山。”
韩笺枫冷冷一笑,立刻回绝:“可惜我没有兴趣。”
赵瑺铮双目精光一现:“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不要不识相。”随即出手按住他关节一扣,肩膀一击重重砸在韩笺枫身上。
韩笺枫闷哼一声倒在他身上,赵瑺铮心中一喜,搂起他。感觉韩笺枫此时已经浑身软散,似乎使不出力气,贴着他修长的脖颈咬了一口:“笺枫,我可是想你得紧呢。”他以为韩笺枫失去了反抗力,搂着靠在他怀里的人摩挲,急急忙忙去解他的裤带。
不知何时韩笺枫的手犹如鬼魅,忽然掐在他脖子上,一记锁喉利落如电。顷刻之间,二人局势异位。赵瑺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阵愣怔。
“一个好的进攻者,要有和善的外表和温柔的声音,这样才能趁对手松懈的时候一击毙命。这叫绵里藏针,你懂吗?”韩笺枫扣着他的脖颈,死死掐住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握紧了一支钢笔,笔尖寒光闪闪正对准了赵瑺铮的咽喉。婚礼上搜查得很严格,二人身上都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但是锋锐笔尖,若是戳进人的咽喉,依然可以瞬间毙命。
韩笺枫一双桃花眼杀意森然地直射向赵瑺铮,里面有一团阴森的小火苗,忽明忽暗,闪闪烁烁。赵瑺铮一身冷汗,一动不敢动。他知道韩笺枫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就算是杀人也比旁的武夫要干脆利落。
韩笺枫离他很近,近得可以听见他阴沉暴虐的心跳,一下一下,扣动着他的神经。
韩笺枫握紧钢笔,身体也有些僵硬,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一种嗜血的快意念头渐渐袭上心头:“好想杀了他。好想!”钢笔尖抵在了赵瑺铮的咽喉上,缓缓滑下一道血口。韩笺枫内心挣扎着,压抑着这种嗜杀的冲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盥洗室的门被哗啦一声打开,赫曜霆站在门口,讶异了一瞬,随即立刻开口:“笺枫,你怎么在这里啊?”赶忙上前把韩笺枫拉开,抢下他手中的钢笔,向赵瑺铮简单解释了一句:“赵师丈,笺枫这是喝多了,你别见怪,我代他跟你赔不是。”
赵瑺铮一挥手,随即打了个哈哈:“赫先生说哪里的话。酒后闹事有情可原,大家都是熟人,伤不了和气。”
赫曜霆微微一笑:“赵大哥真是宽宏大量,小弟惭愧。笺枫醉得厉害,我得马上带他回去。改日我亲自带他到府上登门赔罪。”
赵瑺铮哈哈一笑:“赔罪就不必了,这点小事,我没往心里去。赫先生要是愿意,我那里随时欢迎大驾。”
赫曜霆微笑着点了点头,简单道了声别就架着韩笺枫匆匆离开了。
上了汽车,韩笺枫仰面倚在座椅上,面色阴沉闷声说道:“我刚才差点没忍住,就差一点。”方才若不是赫曜霆及时出现,他恐怕一时冲动就把赵瑺铮给捅了。
赫曜霆看情形也大约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冷冷瞪他一眼:“赵瑺铮这个人我也很讨厌。但他现在是金嘉源身边的红人,杀了他会有很大的麻烦,你别给我惹事。”
韩笺枫简短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以后不会了。”
赫曜霆皱皱眉,教训道:“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不跟你计较,以后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韩笺枫眉头一皱,不耐烦地答道:“知道了。”
赫曜霆看他这个样子,也有些冒火,可是见他醉得厉害,也不跟他计较:“你别不耐烦。我从前就提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