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动他。”
35、你叫什么来着
男人听到好一阵惊讶:“谢三公子和……”
顾东林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原本他念完伊顿,是直接去牛津贝利奥尔。但是有一阵子突然回国,呆过一段时间,就是那时候的事情。那时候谢老爷子不知怎么,说谢家人不能忘本,硬是抽空把他送到军部去了,这人一走,茶就凉……后来就黄了,姑娘还挺嫉恨。他大概那时候心情也挺郁卒,英国也没去,大陆也不想呆,就去投了我老师。谢老爷子现在还后悔着呢。不过也好,如果真成了,他想逍遥都不可能。”
男人连声道想不到:“现在上面搞得都是女婿政治。凭谢三公子的身份,如果当年定下来,再过二十年,说不准就是……”
段榕打了电话回来,顾东林让了座,不置可否。三人也都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话题就这么了结。一顿饭吃完,顾东林自然无比感激,出门的时候,落在后头与男人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又聊了一些彼此熟识的人,就这样算是又多了一点人脉。男人还不动声色地邀他向谢三公子问个好。
顾东林笑:“我会回去问问他。两会之前他一定要回国,否则也实在太说不过去,到时候一起吃个饭。”
说是这样说,回去的路上,顾东林还是不自觉想着那份秘密名单,任何被有关部门盯上的人都会是这一个心情,总觉得回国的决定,说不准是个错误。他回国完全是因了顾太太的意思,但是现在,他已经没了太太。以他的条件,拿美国绿卡完全没有问题,而且要说定居,德国可能更可心一些,只是时间问题。
他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觉得其实并不那么安全。他离火盆虽然不那么近,可是他也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来防止被烫伤。他只是个平头老百姓,可惜知道得有点太多。
段榕自然不知道他在纠结些什么,只是讶然于他的安静与正经,从后视镜里看了他好几眼。顾东林咬着食指关节,一点都没有察觉。
“明天去么?”他不动声色地问。
顾东林在他问第三遍的时候才叹了口气:“去,怎么不去?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段榕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安慰他:“我是那个俱乐部的vip。”
顾东林依旧皱着眉头。
“可以给你办个副卡,你想什么过去就什么时候过去。”
但是不论他怎么说,顾东林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
样,下车的时候连晚安都忘了说,还绊了一跤。段榕若有所思,扒着方向盘突然喂了一声。“你住这一幢?”
顾东林魂不守舍地回头:“没,后头那幢14楼……”
段榕了然于胸地点点头,关上车门走了。
顾东林回去就给他师兄发了封电邮。两人之间有时差,一般都不打电话。
第二天精神头稍微好一点,一早就翻出条稍显紧身的运动马裤,把衬衫扎进里面,又翻出压箱底的高帮靴穿上。夏春耀刚好买了一袋砂糖橘回来,看到他,活泼可爱地凑过来:“好帅好帅!”
顾东林懒洋洋说那是,然后浑水摸鱼地把橘子往裤袋里装。
本来那马裤也不怎么夸张,他腿又长,穿着倒有种十九世纪旧贵族的范儿。但是两边塞满了橘子之后,就就真的是上肥下瘦的标准马裤了。只是顾哲一本正经,以至于夏春耀也搞不清楚这好不好笑。
“老师老师你能不能教我烧饭做菜啊?”小孩儿晃着小尾巴跟他走近厨房。
“做什么?”
小孩儿羞涩:“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得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胡扯。”顾东林嗤了一声,“一,如果小鱼会因为胃的问题爱上什么人,那早八百年就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了,轮不上你;二,如果非得因为胃的问题才能爱上什么人,我只能一辈子自恋。不要玷污美食的技艺,生活本身就是目的而非手段。”
夏春耀瞪着眼睛:“老师你怎么能这样!你把我的橘子全拿走了!”
“……把围裙系好。”老师云淡风轻,“先从煎荷包蛋开始。”
下楼的时候没看到布拉迪,倒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凯迪拉克。直到段榕按了按喇叭,顾东林才游移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却在坐到一半的时候发觉那里有人。他淡定地说了声抱歉,自觉往后走,那人倒是很殷勤地走出来:“你坐前头吧!”
顾东林扳着车门打量了他一番,心想最近怎么老遇到小孩儿。小男孩子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皮肤一水的白,嫩得像剥了皮的白煮蛋,因了夏天特别有穿透力的阳光,还能看到太阳穴上青青的血管。脸蛋小小的,还没巴掌大,大眼睛长睫毛特别红润的嘴唇简直是标配,小身板在一件大领口的t恤衫下,显出纤弱可怜的线条。
“我叫黄显。你是顾先生吧?”小孩儿不像看上
去那么阴柔,相反还挺开朗的,很热情地与他打招呼。顾东林很喜欢小孩儿,看到他心情也一亮,平日里大概会伸手去摸摸他的头,现在则挺温和地笑笑道了你好,然后坐进后头。
段榕带来的人,他可不敢随便摸头。
段榕见他来,一句话也没说,自顾自开车。顾东林心里还在盘算那份名单,动不动就上邮箱去查有没有回信,一路上倒是黄显在忙着调节气氛。小男孩子明明过了变声期,声音却还是很清澈可爱,叽叽喳喳与段榕说着片场里的事情,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