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她对老太太还挺有礼貌的份上,悠悠决定不和她计较,将外婆送到阳台去赏花,回房间做了会儿题,便去给老妈打下手。
悠悠看了看郑丽女士做的几道菜,都很家常,没有特别大张旗鼓的折腾。本来就该这样,宋清晨是她的同学,是郑丽女士的晚辈,用家常菜来招待亲切又妥帖。
她待会儿倒要看看,宋清晨吃东西是个什么形容。
方才的画报她收到了房间。现在有些心痒痒,又想去翻出来看看。
带着窃喜往房间走过去时,她忽然发现,自己这样的行径,略痴汉。
很不好。
关何娜就永远都不会这样。
再说两个人现在已经划清界限。
怎么可以再沉迷于对方的颜值呢。
还是把画报放回原本的杂志吧。
物归原主嘛。
“外婆婆,”悠悠拿着那画报问,“刚这个是哪本书里掉的啊?”
苏拉女士朝书架子上努努嘴,“你自己找找,看是哪本《摄影》。”
悠悠听说,踮起小脚丫子去翻找。连找了三本,都没有缺页的痕迹。直到第四本,方才发现中间掉了一张。页码也对得上号。
“哈,逮到你了,小妖j-i,ng。”
瞄一眼海报上的纯良少女宋清晨,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为防自己愈陷愈深,还是忍痛将它放回原来的地方,夹好了,合上书。
就当封印了!!
不经意间视线略过那杂志的刊号。
走出去几步之后,她又转身回来。脸色倏地转为苍白。
郑丽煲的汤和炖菜都接近尾声了,蔬菜和荤类彼此缠绵的香气在家中弥漫,悠悠蹭到沙发边,找外婆攀谈。
外婆早些年还挂心想给悠悠找个后爸,好再抱个小孙子之类,奈何郑丽坚拒,在女儿这里碰壁之后,她又去催儿子,也没得到正面回馈,反而激发了悠悠舅舅的叛逆之心,常常出差好几个月不见人。悠悠小时候还能承欢膝下,如今学业日渐繁忙,也是不着家的时间更多。故而自打晨晨来了,她是喜欢得无可无不可,几乎当成亲孙子来疼爱了。
“最近怕是得了异食癖。”外婆对悠悠说,“我屋那一盒雪花膏都让它吃干净了。”
悠悠小心劝慰一番,申请再给它一次机会,如果晨晨再犯,或是有什么不舒服,保证带它去看医生。老太太显然觉得这个方案可行,也就罢了。
悠悠小心翼翼从身后将那本杂志抽出来。虽然保管得很好,里头的某些纸张却还是微微泛黄了。悠悠左右翻了翻,有讲器材的,有讲摄影之旅的,也有讲文青不负责任幻想的。
她缓缓开腔:“外婆,这书是谁的呢?舅舅的吗?”
“外公的。”外婆答得很快,脸上露出少女般的蜜汁微笑,“他以前可喜欢看这些。你舅成了摄影师,也是受他影响。”
悠悠咽了咽口水,怀念长辈固然意义重大,但她今天的重点在别处:“所以,这真是十年前的?你收了这么久呀。”
老太太莫名瞅她一眼,似是嗔怪,“是的咯,搬家时,我特意放在嫁妆箱子里,让你妈给我抬过来的。”
悠悠起身,捧着那本杂志出了神。
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老太太笑道:“你蛮喜欢方才那张画报吧?这杂志如今还没倒。让郑丽给你订。”
悠悠现在笑不出来了,含糊其辞:“嗯。”
“先前你画的那个孩子。”外婆抱着趴那儿呼呼大睡的小丑狗,微笑,“我就觉着眼熟。前儿翻着这个,想着,哟,我们悠悠照着这海报画的啊?今天才晓得你是照着真人。”
悠悠心里有点儿堵。外婆居然没发现问题。大概是老人家自己也记不清那画是哪本杂志里掉的。小书架上的书又是今古混杂,哪年哪月的都有。
郑丽在厨房喊郑悠悠:“去叫你同学过来,可以开饭了。”
不说她也正要去找她。
就在悠悠去开门的瞬间,门铃响了。
悠悠一打开,吴叔叔爽朗的大笑便响起:“哎,我们悠悠这是要干嘛去,瞧这小眉头皱得。”
苏拉女士心里存了段心事,见了小吴跟见招财猫一样,喜不自胜:“来得好不如来得巧,今儿个郑丽下厨。”嘱咐杵在门边的女生:“让你吴叔进屋啊,悠悠怎么傻了?”
悠悠闻言让了让,“吴叔叔请进。”
吴越见她往外走,乐了:“怎么我来了,你就要走?”
悠悠在门外答他:“叫我同学。”
宋清晨也没让她走多远。悠悠走到两家中央的小路上时,宋清晨自己过来了,手里拿着红酒瓶。
悠悠抬手拦住她,“我有话问你。”
宋清晨脚步未停,“嗯。”
虽然对方答允接受提问,奈何宋清晨是大长腿,悠悠没办法,只能勉力跟上不掉队。
两人不几秒抵达目的地,郑丽过来接住她的酒,一看,嗨呀,价值不菲的珍品。本想叮嘱几句身为学生不必如此客气挥霍。朝宋家那栋宅子望了望,想来她家不难于此道。也就没有多言,只说了声:“费心。”
随手交给郑悠悠,让她去找开酒器,帮忙打开,要立刻品尝。
悠悠在厨房下边的柜子翻出开酒器,左右看看,咬咬牙。
正为难,有人从她身后伸出一只手,将酒瓶和开酒器都接了过去。
悠悠微囧,转身撤开一些距离。
宋清晨在那拧酒瓶盖的神情很专注,垂着睫毛,嘴唇不自觉微撅。
悠悠站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