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梧清朗的眼睛,赵凤鸣不好意思地看向一边,含糊其辞地说:“那天我进去过。”
林梧帮着补充了前后,那天应该就是自己上万象楼直播那天,赵凤鸣把自己从媪手上救出来,肯定之前就看过楼里面的情况的。
赵凤鸣话不多,沉稳内敛,看着就很靠谱,有他在身边,走在y-in森又昏暗的小路上,不会感觉到任何惶恐不安。林梧提着高跟鞋,宽大的裙摆拢着挂在臂弯上,头上脸上沾着灰尘草屑,笑着说自己又去了工地,但是没有找到赵凤鸣,感激着赵凤鸣的三次相助,都说事不过三,但赵凤鸣救了自己三次,这就是缘分。
“人海茫茫,不知道姓名的二人谁能够有三次的相逢呀,我们这就是缘……”
“高人,救命!”远远传来了个声音,与声音一同而来的是郝宁羽魁梧的身影,和魁梧的身型完全不匹配的是他眼角的小泪水和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不愧是体院的学生,眨眨眼睛的功夫就冲到了林梧跟前,这成绩去为国争光,分分钟秒杀外国大长腿。
林梧夸奖,“跑步不错呀,参加青奥会肯定头名。”
躲到林梧身后,伸出手指捏着林梧裙子的郝宁羽委屈,“我主攻的举重。”
林梧扯回了裙子,壮汉小媳妇什么的受不了呀,伸手去拍他的肩膀,安慰安慰胆小的举重队员。
“别碰他的肩膀。”
林梧疑惑地看向赵凤鸣,赵凤鸣低沉温厚的声音说道:“人肩头有两把火,运势低的人晚上不能走夜路,因为鬼会吹灯。他正心神不宁,拍了肩膀也会灭灯。”
郝宁羽害怕地僵直了脑袋,不敢左右乱晃去看,眼睛不断地去看林梧和赵凤鸣,等着二位高人出手,救救他这条小命。
新世界里,林梧也是个菜鸟小新人,完全不懂人有三把火和鬼吹灯的事儿,但他接手了万象楼之后,眼睛看到的东西更广,有着天然的优势。抬着手离开了郝宁羽的肩头,林梧仔细地打量着他,眼睛里出现了虚虚晃晃的重影,眨了一下眼,重影叠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他在郝宁羽的左右肩头、头顶各看到了幽幽的火,火焰明明灭灭,像是随时会熄灭。
林梧让郝宁羽不要动,转头问赵凤鸣,“这么不稳定,他是有血光之灾?”
赵凤鸣看了眼郝宁羽的脸,浓眉大眼现在紧张成了一团,“我观他面相,是长寿之人。命火不稳,估计是遇到了什么,加之运势低迷,才会如此,回家之后清水沐浴,去去晦气便可。运势低,容易倒霉,去庙里或者道馆烧烧香吧。。”
郝宁羽紧张地问:“我,我,我碰到了什么啊?”
“这个就要问你了。”林梧看郝宁羽,大眼里面全是迷茫,在灯火昏暗的小路上脸色看起来尤为的暗沉,像是笼罩着一层y-in翳。“我们边走边说,回万象楼,你给龙神大人上上香,比去庙里面有用。”庙里面的佛爷和道馆里的道爷,林梧不知道灵不灵,反正他们家的龙爷肯定是灵的,多拜拜没坏处。
郝宁羽点头如捣蒜,点了一会儿想到自己脖子两边还有要灭不灭的命火呢,顿时像被掐了脖子的鹌鹑,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看着林梧和赵凤鸣。
赵凤鸣说:“没事的,没有那么容易熄灭。”
一米八的魁梧大汉可怜兮兮的“哦”了一声,“知道了。”
…………
西洲大学雕塑社团进行活动,在和平广场附近的商场吃饭,然后唱k,可以带家属,一群二十岁的男男女女j-i,ng力旺盛,鬼哭狼嚎的歌声差点儿把ktv的房顶给掀翻了。郝宁羽靠着自己的本事赢了打赌,朋友愿赌服输,带着他打入了雕塑社团内部。搞艺术的就是不一样,在郝宁羽的眼里,自己这个傻大个混进了白天鹅里,在沙发的角落里缩成一团,羡慕地看着别人唱歌互动,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女神的身上。
女神气质清冷、明艳的红唇又勾人心魄,郝宁羽看到她的第一眼,心神便被吸引住了,视线内再也没有了其他。
为了吸引女神的目光,郝宁羽在朋友的鼓励下唱了歌,一首《当我看了你第一眼》娓娓动听、洋洋盈耳、绕梁三日、余音不绝,比那些唱歌走调的好听太多了,包厢内打闹结束,所有人静静地听着。
一曲结束,郝宁羽终于鼓足勇气和女神说话,并且得到了女神的联系方式。
曲终人散,郝宁羽跟着朋友往外走,他们还准备去大排档那儿吃宵夜,小龙虾逐渐上市,正是尝鲜的时候。
郝宁羽惦记着给女神剥龙虾,身边是朋友絮絮叨叨地在说话,他点头嗯哈地应着,沉静在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中不可自拔。然后,他感觉不对劲了,本来热热闹闹的人群消失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绕进了小路里,空空落落的街道上毫无生气,忽然刮来的冷风吹得他打着冷颤。
郝宁羽不敢大声地喊,抱着胳膊、缩着脑袋不断地走,脚步匆匆,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身后传来了动静,像是高跟鞋落在地上的“哒哒”声响,又像是血顺着刀刃慢慢落地的“滴滴”声,郝宁羽不敢回头,埋着头往前走。灯光永远在身前照着,落在身后的影子却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力,比郝宁羽走的还要快。
郝宁羽捂着嘴巴,尖叫声闷在了嘴巴里,恐惧席卷了全身,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分开了,从扭曲模糊的一团黑色中分裂出了一抹纤细,长发随风飘扬,撩动出些许暧昧,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