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毁了我的一辈子,但老天总是偏心的。”说到这里他眼中带上了温柔,看的林箐有些惊愕的瞪大双眼,她没想过谈修寻还会露出这样的神色,不,也许小时候有,但八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她现在都没搞明白这个几乎必死无疑的人是从什么地方忽然冒出来的,出现在董事会,出现在他们下一刻就要成功的时候,万千钱财近在咫尺,却在下一刻彻底的破碎,没有人知道她那时候的心情实在怎样的绝望?
谈修寻蓦然一笑,“谈木哲做这些事的时候你真的毫无所觉么?他为什么进去了?为了谁你自己清楚。”他说完这几句就不再多说,林箐彻底跪坐在地上,面色刷白,谈修寻高大的身影离开,声音带着些严厉,“管家,还不请林箐女士出去,大黑也该喂了,别饿着他,不然晚上又跟发|春一样乱叫。”
管家嘴角一抽,对着林箐恭敬道,“林箐女士,我请您迅速离开,到了我们喂狗的时间了,小家伙在家里被惯坏了,耽搁不得。”说着自己都有些心虚,大黑可是放养的跟野狗有的一拼。
林箐气了个倒仰,咬咬牙反而冷静了下来,轻理耳边的发丝,擦擦眼泪,微微一笑好像她从来没有那么失态过一样。
谈修寻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公事,离开这么久,事务都堆积到了一起,虽然不重要的秦峰和颜烨已经处理过,但有些还是得他亲自过目,反正也睡不着,早完事就可以早点去见小家伙了,谈修寻做事的速度又提高不少。
朦朦胧胧间,丁夜枕着谈修寻的枕头已经沉沉睡去,耳边却是沉沉的‘咳嗽’声,即使对方极力压抑但还是传了过来,显得嗡嗡的,好像闷在人的心头,一阵阵,声音越来越闷,越来越重,丁夜忽然惊醒坐起身,闷咳声犹如在耳侧一样,声音清晰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爷爷,丁夜心里一慌,胡乱的披着外套,提拉着鞋子往外跑去,老爷子的房门里面没有上栓,随手一推就开了,丁夜快速的倒一杯水加了凉开水端过去拍着他的肩膀,面色焦急,“爷爷您感觉怎么样?先喝口水,我去给您熬药。”
温水下腹,干涩的喉咙好了许多,丁夜一探他的额头,赫然发现他的温度比平常高了许多,这大半夜的竟然是发烧了,打谁拧了毛巾覆在老爷子头上,他的速度极快,老爷子几乎没有张口说话的余地,最后才喘着粗气说,“咳,咳小四啊,不要慌,爷爷没事。”
“都咳成这样了,您还说自己没事?!”丁夜几乎是低吼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镇定下来,对了,他前几天制得退烧的药丸,他庆幸的喘口气,这要是熬药还不知道多久,拿了药丸喂老爷子服下,丁夜靠在他的床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就好像怕老爷子忽然消失了一样。
丁夜有些害怕,他搂着自己的肩膀,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的意识到,爷爷老了,他现在身体不太好,可是他这十来年都是跟爷爷生活在一起,他是爷爷捡的,爷爷是他的亲人,爷爷要是有个万一他怎么办?爷爷怎么能有事呢?他们是家人,丁夜猛然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不要自己吓自己,爷爷不会有事的。
丁夜不知道自己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恐惧,老爷子看的心疼,拍拍他的手臂,“小四啊,坐那里凉,爷爷没事的,回屋歇着去吧。”
“不要,爷爷您退烧了我就回去,爷爷我们明天就去镇上的医院检查好不好?怎么会咳的这么厉害。”丁夜忧心忡忡。
老爷子失笑,拍拍他的脑袋,“傻孩子,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镇上的医生还不如我老头子呢。”
“可是不是有句话叫医者不自医嘛,爷爷我们明天就去好不好?!”丁夜抱着老爷子的胳膊,语气有些撒娇,他真的有点害怕,他不能放任爷爷这么下去。
“医者不自医,咱家不是还有你吗?!你就说老头子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吧,你的医术我还是知道的,不说多,咱镇上谁能比得过你?!”老爷子斜睨他一眼,语气中满是骄傲,“你要是不放心,你给我把脉看看。”
丁夜一惊,爷爷之前一直不让他把脉这是怎么了?难度他偷偷把脉被发现了,不应该啊,他咬咬牙伸出手,认真的探,脉象显示就是有些着凉了,没有大问题,吃了药歇歇就好,他有点难以置信,不停的摸脉,但确实如此。
老爷子收回手腕,“这下放心了吧,你看看,我这会儿温度也退了很多。”
丁夜摸摸他的额头,他自己熬得药丸效果还是知道的。
老爷子靠在床头,搓搓他发凉的手,“这下放心了吧,放心,老头子我还能再活几年呢。”
“说什么呢您?”丁夜手一抖,斜了老爷子一眼,“爷爷您别胡说。”
“小四啊。”老爷子忽然揉揉丁夜的脑袋,“人哪,总有那一天,只是早晚的问题,老头子这一生没什么遗憾的,就是可能看不到你长大娶媳妇喽,孩子,万事看开点……”
“爷爷您别乱说行不行!好好的发什么感言,这是不咳嗽了又折腾是吧!”丁夜瞪着双眼,满眼的怒火,声音带着严厉,“好好歇着,生病了怎么这么多话!快捂着被子睡觉,您想药都被白吃吗?!”
小孩难得发火,但老爷子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暗藏的恐惧,不过是色厉内荏,心里一酸,他还是个孩子。
丁夜这孩子脾气好,一般不发脾气,但是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