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在偏远郊区还是赤脚医生的条件下,一手翻书一手看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话说某天一老哥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大夫快给看看吧,俺的鸡蛋儿绿了!大夫拿手电筒照半天说:哎呀妈呀,这恐怕是癌呀,噶(割)了吧。然后就打麻药动刀摘掉一个。过两个月这老哥哭咧咧的找来了:大夫再给看看吧,剩下那鸡蛋儿也绿了。大夫又拿手电照半天说:矮呀妈呀,癌转移了,保命要紧,再噶了吧。于是再重复一遍手术。可是没想到过俩月那老哥又哭着来了:大夫,俺得那癌就没噶干净,现在连‘小便儿’都是绿的。这回大夫不敢再下刀,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又对着书逐条查,最后一拍大腿:日你先人捣什么乱呐,你这是裤衩儿掉色呀。”
话音落地连装睡的许淙都笑得躺不住,他快速穿好衣服出门。起居室里,顾寒江手捻药棉棒正往薛中泽戴耳钉的耳垂上抹药,薛中泽替他抱着牛奶杯子,两人都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许淙操着山东腔儿凑趣打诨道:“腻把心放肚子里吧,伙计。哥及你拿的衣裳都似正经东西,保证不掉色!”
这番逗笑造成后果很严重,使得顾大局长在其成年已久时,居然很没面子的吐奶了。好在有薛中泽及时跑去拿湿毛巾和干净衬衫解决了问题,顾局并没有生气。
“相由心生,气随神凝。这两人面目干净气息沉稳;反倒是举报之人一幅奸犯科的嘴脸。若非要本末倒置混淆忠奸,那洪洞县里就真的没好人了。”时隔十余年这番旧话被当事人重新提起,薛中泽却不禁赧然。
稳居在对面的隆澔,虽已年过不惑之岁,容貌清俊温润典雅;身姿清癯秀致,一团透彻气韵令人油然而起钦佩之心。
顾寒江亲手斟了茶,交在薛中泽手里,音色悠扬的圆场道:“小薛你该向隆董敬茶才是。雷金纳德立项时,我与隆董相遇,他和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不是合作融资,而是要我无论如何要找到你。”转而又对隆澔安抚道:“隆董您只管宽心安座,古有典故曰:法地若动一切不安。让晚生敬茶是应当的。”
薛中泽依言向前躬身双手敬上茶杯,隆澔欣然起身双手捧过去:“寒江兄实在是过谦,这杯茶应该是我敬给中泽贤弟才对。而今反而倒过来,实实的愧不敢当。一直以来,我和赫筠都希望有朝一日当面向您和中泽表达感谢。”
被让归坐后,薛中泽摇摇头,笑容中浮着几分羞涩:“隆董过谦了。秉承良心行分内之事,反而承蒙两位前辈记挂,惭愧的是我。”
隆澔何其精明通透,薛中泽点到为止的几句回答,他已经尽数明白。“重聚至交良友、踏实立身行事,是我们共同的心愿。亦是我们两家真正共损共荣的合作实质。顾总尽可宽心,日后与龙强合作,但有尽十分力之处,隆某绝不会有一分藏狭。”
薛中泽没有等早茶会谈结束,就得顾寒江为之打圆场起身出了餐厅。在本部门签退时,邵明远将一套车钥匙交给他,说是隆董特别安排的;龙强的车牌大都是在档备案,日常出行使用多有不便,稳妥起见还是由雷金纳德配车,再说身为重要岗位的高级领班,由工作单位提供代步工具是很正常的。薛中泽闻言也不再扭捏,跟着邵明远去车库办好借车手续,提出一辆黑色捷达。
开车驶出地库出口,冷不防从后门通道冲出两个人,贴着左前车头钻向后院空场。薛中泽下意识的点了脚刹车拨把将车停在墙边,回头细看抢道之人,竟是那师徒两位。
只见祁思源满脸愠怒的揪着蒋敬璋后领,拖小狗似的扔在眼前空地儿上。未曾开口先抬腿找准狐狸屁股上连拐了两脚,才恶声恶气的骂道:“你个不着四六儿小狐狸崽儿,越大越不服管了!跟你说多少遍了:别跟着去夜店瞎逛··别满世界乱钻··就他妈拿我的话当耳旁风。”狐狸被师父疾言厉色的吼了,捂着屁股,两眼红红的不干吱声。
薛中泽觉得有什么情形不对劲儿,索性下车看个究竟。祁思源刚骂两段就觉出身后有人走近,转回头横眉立目的冲着薛中泽又喝道:“你该去哪去哪儿,在这儿捡什么热闹看!没见过家长管孩子啊?!”
薛中泽在较近位置上停住脚步,提高嗓音朝蒋敬璋申斥:“小蒋你这不让家长省心的臭孩子,又干什么坏事,把你师父气成这样?赶快的坦白从宽,不然我先替你师父揍你!”——“哥,我没干坏事儿···”蒋敬璋借坡下驴的喊冤道,“就昨天下早班儿,被别的部门人拉着去‘标靶’溜了一圈儿,看了会儿调酒表演···回来时师父查岗,才知道一块去玩儿几个人有上着班偷跑出去的。”
祁思源闻言越发不耐烦,抬脚又踹,恨道:“咱自己有调酒师,用得着去看别人的吗?我他妈用你去学这份技术了吗?!”——“西乎,我错了···下次我不去标靶了···哎呀——”
不着调的认错惹得师父更来气,见师父又要抬脚踹,蒋敬璋一蹦子跳到了薛中泽身后,然后祁总那一脚踹的大孩小孩一起蹦了起来。
祁思源指着眼前的位置,吆喝着两人都回来站好,随后叉着腰把大小孩儿一起臭卷:“明告诉你俩吧。昨儿夜里缉毒夜查,你们前脚走,抄店的人后脚进门,相隔不到十分钟。标靶是被线人点了,搜出不少东西,连店内视频录像都被缉毒的拆走了。新政常委刚上台,下面的衙役谁不想好好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