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淙一拨方向盘拐进龙强集团的地库,薛中泽很识相的与常缨笑骂几句收了线。随后收拾好随身物品挎包,跟着许淙进电梯上楼。
两人迈进顾寒江的办公室时,那位大人身着一见银灰色小领衬衫,坐在宽绰的罗汉床里,正自在无比看着一本线装书。手边梨木方几上,盖碗茶斜签着盖儿,一缕茶香悠悠然似有若无的飘散着。一柄半开的折扇随意的放在一边,佛手香薰中两枝线香已快要没入香灰之内。那个派头端的,真正是“闲会松妻鹤子,适弄流水落花”。
顾寒江把书册安放在案上,用折扇压着:“回来了,过来坐吧。小许拿上笔记本顺便叫上候客室那两位,一起到会议室去。我和小薛说两句话就过来。”许淙领命也不怠慢转身出门。
顾寒江拾起盖碗茶,捏起茶盏盖子拨开浮茶,却递到了薛中泽面前。薛中泽转手搁下挎包等物,立直身形双手接过茶盏。只听对面音色欢悦道:“尝尝看,今年的新茶,叶家大世子送的。处子明前,一年才出两斤有余,算得上是千金难求。”——“我不太会品茶,这么好的茶给我做牛饮状,有些暴殄天物了。”
顾寒江拍着胸哈哈大笑:“怎么能说是暴殄天物呢?再好的茶也是有价的,但人是无价的。我今天算是确确实实的,把你给要回来了。不仅如此,我还帮着思源公子净赚了六位数。高兴,痛快呀!”说着话顾寒江催着薛中泽快把茶喝了,先一起去会议室,那边两位等了快有一个小时了。
凭薛中泽接触人的经验,会议室候见的两位,一眼就能看出是公门中人。果然,那两人不约而同起身立正,朝顾寒江行注目礼口念:“顾局。”
顾寒江指着年龄约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我来引荐一下,这位是市局西区刑侦组组长茅佑川,我们都叫他‘大猫’。”又指着临近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那是‘大猫’手下的王靖玖同志,外号‘红桃9’。”将手往薛中泽后背上一拍:“这是我新归队的成员——薛中泽。小薛从十几岁时就做我的助手,出于保护需要,一直对他的身份进行着封冻措施。都入座吧。”
应着顾大人抬手作请,其余四个人分别在主位两侧落座。顾寒江向茅佑川点下头:“之前都浪费那么长时间,一切寒暄都省,咱们就直接本主题。大会之前转给你们查的那件携款失踪案,鉴于敏感时期不便公开,进展如何了。”
茅佑川应声从王靖玖处取过一只公文箱打开,从里面捧出几张幻灯片一札照片,许秘书接了幻灯片放进了幻灯机;投影出现后,茅佑川随即开始解说。
日前有机场附近村民报案,在机场路某排水涵洞下,发现有两具尸体。由于死亡时间过长尸体早已腐败,并被村道间流窜的流浪动物啃食殆尽,只剩下两幅散落的骨骸。在骨骸附近另见有散乱行李和碎车票;经辨认为机场大巴的车票。现场没能收集到更多用以证明死者身份的线索,只在法医检验给出大致死亡时间、原因之后,核查了失踪人口备案,认为与春节之后蔺某夫妇失踪报案的特征近似。
出于两会开幕期间,顾寒江委托许秘书移交案子时,向刑侦组做了关照,要求办案人员暗中查房。今日登门会谈,带来一些物证照片以及头骨模拟复员图,一起研讨一下,看能否有所推进破案进度。
“据村民讲,附近住户反映最近涵洞周边老鼠猖獗,排水涵洞拥堵导致生活废水漫道,否则那两具尸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被发现。出现场的同志用了两天时间,把涵洞做了比较彻底的清理;由于时间过久,现场已破坏得非常严重。就是这些物证,也是用了十多天一样样的对比筛查出来的。”王靖玖捏出几张照片递在薛中泽手边“请小薛同志结合幻灯片辨认一下吧。”
薛中泽静静看过几张幻灯片,又将照片拨到眼前扫了一眼,是两张骷髅模拟复原五官后的照片。“看头骨幻灯片可以确定,是蔺郸和他妻子。五官复原图有些许误差,不宜作为辨认凭据。从物证残片的照片倒可以进一步确认死者身份。遗留物中间没有发现太多财物相关的东西,却有两个钱包,推测有两种可能:一是钱已经被作案人全部拿走,二是根本没有找到太多的钱,我个人倾向于后一个推测。从衣箱和衣物残破上看,开口处整齐,应该是被利器割开的。也可以推测死者身上有过一些钱,但钱数并不是作案人要的那个数儿。可以初步认定是一起目标性、目的性明确的杀人灭口。从骨骸颜色上推想,两名被害人临死前,应该是出于极度恐惧的状态。顾局您看,我就说这些行吗?”
王靖玖对这番评论很不服气,未等顾寒江表态就抢过话头:“五官复原图是局里的美院高材生,根据头骨石膏复员而成的。这位同志凭着证人口述摹绘嫌疑人容貌,误差率不到2。”
薛中泽淡笑着将照片全部退回到王靖玖那边:“王警官,如果是我,会请这位同志触摸过真实头骨之后进行绘图,而不是依据石膏倒模。在递交给的材料里都写清楚了:蔺郸今年实际年龄是34岁,已婚,无子女,蔺郸之妻约在30岁;夫妻俩都是江西炙贲人。靠小电子代销生意赚钱,在老家是最早盖起楼房的一批富裕户。两口子在这里租住房,是每月1500块钱的两居室独户单元;一是为了存放高档用品,二是为了居住舒服,机会合适时要孩子。请你设想一下,一个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