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傲慢,这股顶天立地的气势,仿佛他站在何处,那处便会成为天地汇聚的焦点。
“单梅芙?”似是疑惑实为轻慢鄙夷,声调悠缓低沉,其中的冷意显而易见。
单梅芙暗恼自己鬼迷心窍,面上娇媚的笑起来:“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在我家乞食了七载八年的废物,我单家可是对你这奴从有接济养育之恩。还不像从前一样跪下磕头?”
苍敔流垂着眼角连低头也不愿,也没有被戳穿过去难堪的愤怒,他用一种奇异的眼光冷漠的俯视面前这个女子。
恐怕到死也不会明白,她喜欢上了原主吧。
原本苍敔流到了单家的时候,这单梅芙是十分高兴的,况且来的这个男孩又样貌夺目可爱。只是这苍敔流自小被他那爹虐待惯了,养成了孤僻的性子,整个人像个刺猬似的,说话又难听的很。恰巧这单梅芙心性小家子气,又是个睚眦必报的,这一来二去,怨恨累积了一层又一层,最终将初识的喜爱用数重怨恨埋了进去。
苍敔流不想与这等女人纠缠,况且原主即便是成了江湖有名的盗贼也没想着去报复单家,他便也不回去计较什么。
“你去哪儿!”单梅芙厉叫起来,再次拦在了苍敔流的面前,她面容略有狰狞,“我话还未说完,你去哪儿!”
与单梅芙一同出来的女子面色为难的拉了拉闺中好友的衣袖:“梅芙……”
单梅芙一甩袖挣脱,不依不饶,她就是讨厌这人目空一切的样子,就是讨厌他什么都不看在眼中的狂妄,还有那明明已经落魄却天生的傲慢!他凭什么,凭什么不对她这个恩人千恩万谢的巴结?凭什么总是这高高在上的模样!
“师兄?”芄兰手中捧着金丝糖枣糕走过来,略皱眉,看了眼面容因为怒火而有些扭曲的女子,疑惑道,“怎么了?”
笑容宠爱又温和的将人牵住,揉了揉他的后脖颈:“没什么。兰兰还有什么想吃的,师兄带你去买?”
“嗯……还想吃柑橘,还要去书局买书,《十三经》昨日便看完了,听说《幽明录》很有意思,想去买本看看。”芄兰被揉的身子发软,舒服的直眯眼。
单梅芙看着苍敔流前后差距巨大的态度,那种温柔脉脉的神情与和谐的气氛,她心中被一股巨大的莫名的屈辱俘获,浑身寒冷又炙热,令她难熬的想要去做些什么,想要将面前的人撕成碎片。
“苍敔流!总有一日我要让你后悔!”
芄兰忍不住回头去看状若疯癫的女子:“师兄,那人你认识?”
“并不认识,大约是疯了的吧。”苍敔流轻笑,眸光犹如琥珀般柔软,氤氲出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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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庄三年一度的竞价在沉默与寂静中结束,贺姬揽住了江湖人与贵族的金银钱财,而接下来才是竞价之后的重头戏。有能力买下货物,重要的是,可有能力守住它,毕竟这年头,江湖可是个危险的地方,刀剑无眼,人心肚皮。
而楚文卷变成了那个有能力买,没能力守的傻子,他此次尽管带了十几个武艺高强之人,但是却在运货的途中被人给截胡了,得到消息之后被气得哇哇叫。
而那截胡了大都督之子的便是这埠城的穆百。
穆百嘴唇微抖,神色痛苦的看着那被铁索困住手脚,用铁笼扣住嘴巴,浑身赤洁的少年。
他立刻走过去用一匹锦布将人裹住,声音颤抖不已。
“阿玉,我是你兄长,是你的哥哥……你别怕,别怕。”双眼通红的将人紧紧抱住,向来平和冷清的声音饱含了痛苦与悔恨的绝望,“你别怕……,阿玉,我是哥哥……”
原本狂躁的被称作蛇人的少年,在挣扎了片刻后忽然停下,他用鼻子不停的闻嗅着抱住他的男子,幼年的记忆中的味道,即便已经十二年,他依旧有些许迷蒙的熟悉感。
少年歪着头思索,阴隼的目光茫然起来,又再次将鼻尖凑近穆百的衣襟处、脖颈处,狠狠嗅着。
“阿玉,你记起哥哥了么,是不是记起了?”被少年推到在床榻上,穆百含着喜悦与期待不停的柔声问。
蛇人少年再次停下动作,这股气息令他熟悉又陌生,似乎总觉得不够浓郁,让他的记忆难以捕捉。
被称作阿玉的蛇人少年皱着眉头,片刻后他再次不甘心的去捕捉那股令他安心的味道。
穆百被少年拉开了衣襟,少年几乎整个脑袋都钻了进去,毛茸茸的发丝与滑腻的肌肤,在穆百的胸膛磨蹭,不停的呼出的热气喷在了胸口。
被吓了一跳,穆百将阿玉要往咯吱窝钻的脑袋推了出来。他因躺着,眼角正不停的淌下庆幸与激动的泪水:“阿玉、阿玉……”
六月下旬末,苍敔流在完成了一单任务的前半夜,正回到屋里,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桶的热汤之中。
“嘭!!”门被乍然踹开。
“奶奶个熊,穆百那小白脸将三爷恨不得将爷爷我关在穆家,要命!白脸鬼,下次见着他你一定要替我狠狠抽他一顿!憋死我了都。”
三儿大咧咧的收回踹门的脚,碎短发鸡窝似的,眼圈垂着黑黑的眼袋,他喝醉了似的晃悠进来,神色涣散:“我要不行了,三天都没沾着枕头,为了穆百他那宝贝疙瘩,劳资都要过劳死了……”
说着一声倒在苍敔流的榻上,卷巴卷巴薄被,趴在上面睡着了。
对于这个自说自话的人苍敔流连看也没看一眼,依旧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