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久战沙场的将军们顿时明了,所谓兵不厌诈,不过如此。
“只这也只是一种可能……”大将军为难地道,遂问向净念,“殿下以为呢?”
净念低下眉,缓声道:“我领一万护卫使直往涵山,你们再派一部去邃水。”
“这……”
北门掬笑着接话:“看来少主子的想法与我一致,”以敌军反利用合笼阵的做法来判断,对方故意留出最顺遂的通道可能性更大,“派出邃水的将士们,可不必真的与敌方交手,尽量周旋往这边引来便可。”
大将军纵有顾虑,但也知道这一行动迫在眉睫,必要做出一个决定。遂不再犹豫,他只是盯着净念惨白的脸色,说了一句:“殿下,末将自知不可能干预您的计划。但只请您记住,您是我北庭的王太子,是我这一军凉州军誓死追随的少主!”
净念冷淡地注视着这位大将军,始终再没有说话。
只是心里,隐约地翻腾起了更多的情绪,在复苏。他忽然想起一句不记得从哪里看到的话:百战穿金甲,不破终不还!
☆、【九七】人踪灭 (3323字)
清泊一水逝小舟。
舟头黑衣人只随意地绑束起头发,摇着桨橹朝渺渺茫茫的水泊湖心划去。
他从凌乱的噩梦中拔离,眼睛依然闭紧,觉得浑身乏力、四肢虚软,根本无法动弹。矛盾的是筋脉中冲突欲要爆裂般的气息,着实让人难以忍受,即便他的痛感不强烈,也觉得非常地不适。
待思绪渐渐清明,他便感觉到身处的空间微微摇晃,时有凉风拂过脸上的皮肤,遂探知到不远处那个人的气息,以及带点欢快的情绪。
这是哪里?他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净念缓慢地张开眼,望着棚顶竹篾的错落的纹路。即使不清楚到底出了何事,他也是知道,自己空缺了部分记忆,脑子里还有一点混乱。
小舟遂缓了下来,有人掀起半落的竹帘,轻步走进来。
“你醒了?”
雌雄莫辩的尖细嗓音平淡地叙述着。
“不要紧张,”这人自然感觉到了净念的戒备与一瞬间暴发的杀气,“你险些走火入魔,是我救了你,为防止你内力不稳,真气错乱,以免伤了筋骨,我便点住了你的几处大脉。”
说完话,他弯下身,俯视着净念:“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净念盯着这个人看了许久,一些错乱的记忆纷沓回归脑海——这似男似女的人,不就是沧国中势力的英招吗?遂敛起杀意,轻声地应了,他便被人扶靠在棚壁。
“要吃东西?”英招便走到船后舱,翻起了木箱,自顾自地说着话,“你睡了五日了,肯定是又饥又渴了。我上船前特地买了些糕点,放了几天都馊坏了。不过还有些干粮,就先将就下,再有两天,就能到鹤粼岛……”
净念安静地听着,脑子却在不停地运转,努力回想着自己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他清楚地记得在沧国发生的事情,对于从沧国到壑关的经历模糊,再往后记忆就是一片空白。
他知道,这是异能复苏的结果——而此时身体的极度不适,表明了他在还没能够完全控制运用异能时,就运用了这种力量。他一向不倚靠异能,那么就是在自己昏迷前,军中或是战事上遇到了极大的麻烦。
“这是哪里?”
净念透过半拉起的帘子,能够看到外面是一片苍茫的水泊。
英招翻到了干粮,神色带着一丝欢快,两步跨到净念面前,盘腿坐下,后以将自己腰间的水壶解下:“先喝水?”
确实觉得饥渴了,净念也便不急着打探,身体无力,只能任由这个莫名追着他的人喂着喝下了净水,随后又吃了一些干粮填充了空虚的肠胃。
见对方合作的模样,英招扯了扯嘴角,努力地做出一个笑的表情,才回答起净念的问题:“这是凉水湖。你身体出了岔子,我去带你见师父,让他治好你。”
净念明白英招的意思,外人看来,他因控制不住异能而出了问题,自然当他是走火入魔了。
好在,虽然体内的气息紊乱,那种力量也游走在崩溃的边缘,但到底不是全然的失控,而英招点住了他的大脉,制住了躁乱的内力与真气,确实遏制了异能的恶化。
净念便不再多说,吃饱喝足了,便是靠关棚壁,养起神来。
至于他为何不再防备英招,其一是他现下戒备也是无用,其二则能够探知到对方还算善意的气息。那种力量,虽然导致了他陷入了这般困境,但也不全是没有帮助的。
此时异能的复苏,净念觉得,或许再到人群中便又能听到那些让他不舒服的“心声”。不过当前异能还没有那么强,如眼前这个人,意志力很强,情绪控制得很完美,他无法很精确地听到对方心底的想法。
但至少,他还是明显地探知到对方的情绪。
“那你先休息。”英招看着净念重新闭上眼,随意地咬了几口食物,“我继续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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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吾儿就这么失踪了?”
说话的男人,嘴角还噙着一丝笑。
主帐内,几人压低着脑袋,凝滞紧绷的气氛,让他们恨不得屏住呼吸。
“我王责罚。”
大将军率先跪下,揽下责任:“末将无能,没能够保护好殿下!”
指腹摩挲着蓝玉板指,索翰华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跪在一旁的非莫、苍禾等人身上:“你们都出去吧,北门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