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让弟弟对他彻底死心。
不料,以前爱发火的苏文礼这次居然不吵不闹,看不出喜怒,只是眼睛变得浑浊。他默默打来水,异常温柔的给他擦身子,一点一点将他身上的污秽擦去。
“文礼,你看清楚了,这才是我真实的面目。”苏文君任由苏文礼的摆弄,瘫在床上,无力的说着。
“……”苏文礼把他身上最后一丝污垢擦去,把给他擦身子用的半湿帕子丢到了火盆里。
苏文君不解,弟弟今日的行动好奇怪,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文礼?”苏文君试探着喊他。
“哥,我给你擦干净了。等我把帕子烧了,就没有证据了。”苏文礼趴在他耳旁,低声说着。
苏文君一愣,“你干净了”这句话一语双关啊,弟弟到底怎么了?面对弟弟的柔情,他心里产生一种慌乱。
“哥,我可以娶妻,但是你能随便被人碰。”苏文礼坐到床头,用手温柔的摸着哥哥的身体,“我爱你,哥。不和你在一起我和谁一起我都不会开心,你知不知道每次见你这样我的心真的好痛啊。”
“是哥哥没用。”苏文君把脸转了过去,背向弟弟,轻声问着,“文礼,你怎么了?”
“哥哥,”苏文礼顿了顿,低声说道,“你知道外面又有叛乱了吗?”
叛乱?苏文君心里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我应招去参军,镇压叛乱。”苏文礼极为简洁的说到。
“什么?!”苏文君大惊,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大眼睛,“你干什么去?”
“镇压叛乱,我后天就要离开了。”
“不行,我不让你去!”苏文君猛然抓住他的手,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激动的浑身颤抖。
苏文礼轻轻把自己的唇靠上苏文君的额头,苦笑一声,“哥,你等我回来。我要是活着回来,我就养你一辈子,我若是死了,哥哥你能不能记住我?”
“别胡说八道,我不许你去!你根本不懂行军打仗,顶多冲锋陷阵,刀剑不长眼,你,你要是出了事……”苏文君死命攥着弟弟的手,语无伦次,他怎么能看着弟弟去送死?苏家可就文礼还能算得上是一个男儿了。这消息对他来说太震惊了!
苏文礼凝望着他,心里无声挣扎呐喊:哥,你不知道,你不会理解,你不知道天天做梦梦见一个人的滋味。你不知道天天看见心爱的人却不能动他的痛苦,你不知道天天看着他对别人投怀送抱是多么的折磨。
面对苏文君强烈的反对,苏文礼更加拿定了主意,异常坚决。
“这次镇压也不会太久,快则一年,慢则三年。”
苏文君默默的坐着,心里翻滚不已,弟弟居然要离开他了!怎么这么突然,他心爱的弟弟就要去奔赴沙场任人宰割了吗?他抬头哀伤地望着苏文礼,咬着牙问了句,“是我把你逼走的吗?是因为我逼你结婚的事情吗?如果你死了,我不就是头号罪人?”
“你不要什么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而且我又不是去送死的。”苏文礼宽慰着他,好像他一夜间成长了。
苏文君突然用双臂紧紧环绕住他,呜咽地恳求他,“不要去……不要去啊,文礼。哥哥不逼你娶亲就是。”总不能把唯一的弟弟给逼死吧?
“我已经应征了,花名册上已经有了我的名字。现在来不及改动了,我若不去,就是逃兵了。”既然我现在没能力保护你,待在你身边也没有任何用处,还不如出去闯一闯。
“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苏文君心乱如麻,如果花钱能让人把花名册上弟弟的名字勾去就好了。苏文君讨厌战乱,更加痛恨黑暗的政治斗争,当年他们苏家盛极一时,被人诬陷,活活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苏文礼见到哥哥声色俱下的劝说他,心里隐隐有股暖意,哥哥毕竟是关心他的。既然如此,他更是要去了,现在强迫哥哥的人都有权有势,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他没有力量,说什么都是屁话。
他朝着苏文君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回转的余地了。然后他轻声说道,“哥哥,我走之前,能有个请求吗?”
苏文君不死心的拽着他的衣角,“我会去帮你想办法,说什么也不让你去。”
“哥,这已经是板上钉子子的事情了。”苏文礼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抬起他的下巴,正色说到,“能让我再抱你一次吗?只要今晚就好,以后我恐怕也没有机会来纠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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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长史家里宴请贵客,一直闹到二更才终于散了席。穆子良推脱自己不胜酒力只饮了几杯酒,陪着母亲坐了一会儿才回到了别院,他母亲因为年老不胜风寒颠簸则在包家留宿。
穆子良匆匆走进房门,丫鬟忙过来服侍,他连外衣也没来得及脱就传唤他今日遣去苏家的属下。丫鬟捧上来茶水,他挥手让周围的侍从们都退下,遂而转身问到,“小生,你去苏家守了半日,一切安好?”
“回公子,苏公子进去后就没有出门,只有他弟弟出去了。”小生将所见一一禀告,“苏公子的弟弟脸色不悦,八成是闹了气。”
穆子良饮了一口茶,苏文君的弟弟他那日见过,好像他们兄弟二人不太和睦,当时他们就在争吵。这次八成又是和苏文君闹了矛盾。这正好是他做人情的机会,化解他们兄弟的矛盾,苏文君也感恩于他。
“不过日落之前,有位锦衣公子去了苏家。”看到主子的示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