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确实是,小的父辈就在袁府做活了。”
“哦,那,之前死的那几个下人,他们也是?”
地上那人一顿,无意识的瞧了眼袁大,见袁大毫无表情,旋即低下头。
公孙衍察觉到他的动作,冷哼一声,“怎的,我开封府问案,莫非还要看谁的脸色不成?”
那人忙磕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几人乃是郡主带来的人,小的只平日与他们一起赌过两把,确实不熟悉,还请大人明察。”
公孙衍恢复笑意,“你先起来吧,我们包大人乃是天下第一的清官,自然会为民做主。既然你与他们不甚熟悉,不如你告诉包大人,谁跟他们比较熟,让大人能够明察明察。”
“这……”那人又想回头去瞧袁大,却半道儿硬生生的又转了回来,“小的不知。”
公孙衍看在眼里,冷笑一声,“不知?我看你是蓄意隐瞒,不如跟我们去开封府尝尝大刑的味道,你便知,什么是知什么是不知了。”
公孙衍正要叫人,那边袁大却道:“公孙先生这般太过武断了些吧,小人听说包大人最是英明,从不会滥用死刑。难道先生不该先问问包大人的意思,再决定要不要用刑么?况且袁府虽然不过一个小小的驸马府,却也不会由人欺辱至此,小声还是三思后行吧。”
公孙衍却不生气,笑着对陈诚道:“大人,袁总管说,要问您的意思,您看?”
陈诚对袁大道:“这问案之事,一向都是公孙先生负责,袁总管莫非有什么异议不成?况且此次办案,乃是袁修纯袁驸马亲自到开封府报案,莫非本官却连他府内一个‘疑似’犯人的下人都拿捏不起么?那这案子,叫本官如何去办?”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如今开封府进驻袁府办案,却是正正管着这帮人,驸马尚且要给他们几分颜面,何况一个小小的管家。
公孙衍见陈诚“动怒”,忙一旁劝道:“大人莫要生气,这袁大管家却也不是想要与我们为难,既然于此事上我们做不得主,不如让他请了驸马爷来,看看这刑我们是用得还是用不得?”
“大人莫怪,大人办案,岂是小的能够置喙的,大人说如何办就如何办,小的再不插口便是。”袁大心内愤怒,面上却不得不恭敬答道。
“既然袁总管如此说了,大人,我们便将这几人带回开封府问话罢,免得动刑时被外人知道,以为袁府私设公堂,滥用私刑呢。”
陈诚点头赞同。
袁大忙道:“大人既然是在袁府内办案,不如就在这府内行刑罢,若不是这几人办的,尚且能够镇一镇其他人,让那真正的贼人心生恐惧,露出马脚。”
公孙衍笑道:“袁管家还真是客气啊,只是府内郡主生病需要静养,我们这边若是闹出什么太过血腥之事,恐对郡主养病有碍,到时可就是开封府的不是了。”
袁大哑口无言,公孙衍随即命令衙差将这四人“妥善”押回开封府,“密切”关注他们的安全。
袁大听见公孙衍的安排,看向那四人的眼神立时便狠辣起来。
待几人被押走,袁大立刻便说要处理府内事务,公孙衍心内暗叹,这人还真是沉不住气。“我记得驸马不是将府内事务都安排给二管家去办,大管家只负责协助我们办案,怎的这会儿大管家也有事了?”
“是……是公子临时安排的,小的一时没有想起俩罢了。”
“大管家几时几刻接到的命令,怎的我与大人一点儿也没听说过呢,不如我们叫驸马爷过来问问清楚,管家以为如何?”
“不过是小的每日间随手处理的一些事物,一时忘记告诉袁三罢了。想来他也是能够处理得明白的,倒是小人多事了。”
“袁管家身为驸马府的管家,平日里还真是辛苦了。”
“小的管的不过是袁府这一个小家罢了,哪里记得上大人要管整个京城的治安,小的不敢说苦。”
公孙衍挑眉一笑,“这倒也是,我看袁管家很是享受这种辛苦呢,真个驸马府被您管理得铁桶一般。说来,我倒是有一事想要问问袁总管。”
“公孙先生可是要问与案子有关之事,小人自当知无不言。”袁大面露几分厌恶,这个公孙衍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哦,与案子有关,却不是这一桩案子。袁管家,我们查出大约三个月前你家公子曾经多次流连梨香园,你作为袁府的管家,这点儿事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公孙先生什么意思,我家公子乃是德容郡主驸马,皇亲国戚,岂容你等随意污蔑!”
“袁管家也当听过一句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莫非袁管家觉得我们会无根无据的随意找你发问么?”
袁大冷哼一声,“我家公子一向洁身自好,与郡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哪里会去那种地方。那地方的人只要有银子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想是有人嫉妒我家公子因而买通她们污蔑罢了,还望大人明察。”
“关于此事,大人自会明察。只是,那人说的信誓旦旦,三月前你家公子经常留宿梨香园,那花魁柳云儿只有你家公子一个入幕之宾,而且……”
公孙衍瞧了陈诚一眼,陈诚接着道:“你家公子与郡主这些年一直无子嗣是吧?”
“大人何必明知故问。”
公孙衍叹了口气,“那就实在是可惜了些,那柳云儿可是……怀了你家公子的骨肉,已然三个月了。”
“什么?”袁大睁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