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完美又悲剧的教主,在最糟糕的时候接下了最重的担子,惨烈地挣扎过,却还是失败了。
这种形象,水新怎么也和自己联系不起来,如果是他,早就脚底抹油跑了好吗!
大概也就只有水渐那种人,才会傻乎乎地撑到最后一刻,用生命去维护他的武林正道。
真的没有搞错吗?
“只有教主才能打开血地狱。”灰影使陈述道。
水新叹了口气:“这不是还没有打开吗?”
两人坐在湖水边已经有两天了。
中间灰影使出去采办过一次吃穿必需品,其余时间,不是吃饭睡觉,就是魔教史扫盲,水新听灰影使说了一些,大概对魔教也有些了解,这是一个从西域传过来的教派,据说以前是看守西极黄泉之门的一族,有非常独特的修炼之法,无论男女老幼都能与妖魔战斗,后来天帝降下九重天雷,击杀妖王,败退鬼王,黄泉之门从此封锁,这支守黄泉门的族群也就衰落下来。
族群最后只剩下几个人,这几个人商议决定到东方去闯一闯,后来阴差阳错之下,以特别的修炼方法吸引来许多人,变成他们的追随者,形成一定规模之后,其中一人决定成立圣教,就是魔教的发端。
那个原始族群的血统开始变得不再纯粹,诞下的子嗣也越来越少,在一次争抢天魔功的内斗中,原始族群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又过了几年,只剩下一个莫姓青年,这个青年练成传说中的天魔功第四重,凿山开辟血地狱,并设下重重障碍,只有这个青年的血脉才能打开障碍……
“所以,可能要用到我的血吗?”水新问。
灰影使道:“可能。”
水新望着湖水下面冒出血雾的洞,接连看了两天,他已经没有最初的恐惧了,只是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水新玩笑道:“不会要放一大堆血吧?那我还能活着进去吗?”
灰影使道:“不会。”
水新撇嘴:“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灰影使道:“老教主对我说过,天魔功有自愈功能,不管多重的伤,都能在较短时间里恢复如初。”
水新一愣:“真这么神奇?骗人的吧?我手上这道疤,到现在还没好呢。”
灰影使看了一眼水新的手,道:“遇到致命伤,会自动进入假死状态,依据伤情程度的不同,假死时间的长短也不同……醒来之后,身体就会恢复如初。”
水新震惊,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三年前我掉下悬崖,水渐再捡到我,我身上没有伤,是因为天魔功的效果了?”
灰影使短促地“嗯”了一声。
水新又问:“我记得有一次,那个白影使和你在一起,当时你们就认出我了吗?”
灰影使道:“白没有认出教主,他是在圣教的最后一年,才从影使候补中挑选出来,跟随在教主身边的,教主少年时的模样,他没有见过。”
水新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这也能解释得通了……看来没跑,我就是那个倒霉催的教主,唉。”
灰影使望着水新,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教主……为什么、不恨那个人?”
水新没反应过来:“谁?”
灰影使道:“玄正派、水渐。”
水新抓抓头,的确,他被水渐捅过一剑,还踹到悬崖底下去了,这事情搁谁身上都得不择手段地报复回去啊,他却一点仇恨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是,想到那样的情景,就心中难过,而难过的事情,水新很少费心思去想,能不想就不想。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不记得了吧。”水新望着水面。
灰影使陪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来了。”
越往里走,水渐的心情就越沉重。
他周围是擎着火折子的师弟们,他木然地夹在他们中间,迈动沉重的步子,向血地狱走去。
他已经经过一扇打开的石门,那石门上银光闪闪的石头拼成一个花纹图样,正是他曾经在水新腰后看到的那个花样。
水新是魔教教主。
更多的无法反驳的证据坐实了这个罪状。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成为了……事实。
前面的弟子忽然站住脚,议论声起:“那是什么啊?一个湖?”
“哇,别有洞天啊。”
“什么味?”
“血!!”
惊呼声此起彼伏,人声在洞穴内回荡,火折子将弟子们的影子投在洞壁上,一时人头攒动。
“水潇,水明,”不怒在湖边站定,吩咐道,“你们带弟子去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机关。”
“是!”
不怒转身看向一路随行的凌徽,道:“入口在哪里?”
凌徽挑眉:“我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只有教主才能进来……我当然不知道了。”
不怒沉下脸:“哼,给我搜,就算把这里翻过来,也要找到那血地狱。水润,带来没有?”
凌徽道:“掌门真人,我劝你最好别乱来,谁知道这地方会不会突然塌下来,你看上面那些悬石。”
不怒抬头望去,洞顶果然挂着许多利剑似的石头。
他犹豫了一下,传音入密问凌徽:“那个灰影使呢?他不是带着你们教主来这里了么?”
凌徽一笑:“也许他们已经进去了。”
不怒顿时露出狰狞之色。
凌徽收起笑容:“不过,据我所知,这地方只有到了月望那一天,才能打开呢。”
不怒看向她。
凌徽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