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冷笑道:“想跑?太晚了吧!”
只听卡卡两声骨头的脱臼响声传来,千问的两个手腕被他稍一用力竟脱臼了,疼得千问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局森,你想干什么?没看到他受不得这么重的刑吗?”居然心疼的抱着千问,怒意汹涌地斥道。
局森也怔住,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么大力,他讪讪地说:“我把他接上。。。”
“千问的性子我最了解,表面柔弱,实际却是个死脑筋,十分倔强软语温语都怕他不肯回心转意,你竟然用强,我瞧他以后定会恨透我们!”居然叹息着推开居森,替千问接上骨。
一阵风吹过,密密的桃花纷纷凋落,形成了绝美的桃花雨,似是为千问哭泣,又似是为他伤感。
经过这么一闹,两人也没了兴趣,居然抱着脸色苍白的千问不理居森的追问,大步向皇宫走去,他后悔了,后悔听居森的话那样对千问,更不能让千问留在这里再受苦。
居森懊恼的捶了一下假山,拳头涔涔出血,剑眉浓皱,银牙咬碎,但事情已经如此,只求千问醒来不要怪他就好。
轻轻的放下皎绡帐,燃上安息苏合香,居然掩上门行了出去,命人看好千问,以防他醒来做什么傻事而发生什么不测。
千问秀气的眉一直皱着,睡得极不安稳,小脸皱着嘴巴扁起来,有时候会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似是非常害怕,又有时候脸上怒气冲冲,好像愤怒欲裂。
他在做梦,梦到自己的爹娘用哀怨的眼光看着自己,他们说,千问,你要替我们报仇!他们全是凶手,是恶人。。。。
千问惊得缩在角落里,不停地摇头,但是爹爹却生气了,将一把雪亮的刀塞到他手里,忽然神色严厉地说:“去,拿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啊~~~~~”千问惊叫着醒了过来,夜黑沉沉的,室内的烛光散发着柔光,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手腕的疼痛让他忆起了白天的事情,他疲惫的挥手道:“没事,只是做梦而已,下去吧!”
小太监无声无息的退下去,千问怔怔地坐着,只觉得锦被凉如冰,似乎能把他的心浸透。
是报仇,逃走,还是远远的躲起来?
他自小到大甚少操心过事情,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让他脑子里一片混乱,白嫩的手扯着青丝,愁肠百结的叹了一声,不知道何去何从好?
原来人心竟是这么险恶,想到居森前一刻还柔情似水,信誓旦旦,后一刻却将自己当作玩物,随意蹂躏千问心中便升起了一股厌恶之感。
听他们两兄弟的谈话,居然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两人却为争自己不惜用各种极端的手段为囚禁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美色吧?
千问忍着手疼,捧起青鸾熟铜镜,镜中的人虽然愁眉如黛,泣目似露,神情哀怨,但那一股掩不住的天然风情集于眉梢,天然的一段fēng_liú堆于眼角,容羞花月,颜欺鱼燕,却是无人能比。
一头乌丝披肩,细腻的香颈如玉,千问扔了铜镜,不愿去看自己的容貌,他知道,后宫之人虽对他恭敬但暗地却说他以色惑君王,非妖即怪。
既然如此,倒不如毁了它,免得累己累人。
千问握着银剪,银剪的寒光正如春寒,直逼人心,他闭上眼,缓缓地将剪刀送至自己的脸庞,正在他咬牙要划下时,门忽然被撞开,一枚玉佩砸了过来,千问手一麻,不由自主的松开手,银剪发出一声脆响,掉落在地上。
原来居然得知千问醒来,便急急的赶了过来,刚巧看到眼前这一幕,来不及扑救,就用玉佩挡了下来。
千问被居然紧紧的抱在怀里,直抱得他喘不过气来,居然心疼地说:“千问,你怎么可以做傻事?我知道你怪我怨我,那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啊?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这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不离不弃!还记得吗?”
居然急急的从怀里掏出一阵泛黄的纸展开,他郑重时说:“我们之间的约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句话很熟悉,让千问微微皱了下眉,但瞬间又平静了下来,记不记得又如何,如今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心已死,泪已干,忘情绝爱才是他要做的事。
居然看千问只是不语,更加着急用力的摇着他细瘦的肩,试图唤醒他的记忆。
千问两眼空洞,茫然地任他摇着,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孤单而又寂寞地晃着,似乎他的灵魂已经脱离了ròu_tǐ,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居然被他的样子吓坏了,他的千问,从来像泉水一样清澈,像阳光一样明媚,像鲜花一样芳香,不是这样的,心疼得揪了起来,泪水不知何时流了出来,对不起,千问,是我们伤你太深!
不知何时居森也默默地走了进来,两个人一站一跪,让室内的气氛更加诡异。
居森走上前,想伸手来触摸千问,却发现千问的眼中闪一丝厌恶光芒,只得硬生生的停下了手。
“对不起,千问,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昏了头,只是不小心。。。”从未认过错的居森艰难地说着。
良久千问的头才动了一下,他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忽然开口,声音轻的天边的流云一般,飘忽不定。
“原来,一切都是虚假的啊,人遇到一个真心对他的人,很难呢。。。”他看着窗外的月亮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