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外一名元婴修士却没急着去夺他们性命,转过身,屠杀起望云宗的其他金丹修士。
——到了这时候,“战”已经近了尾声,余下的,便只有“杀”了。
轻什默默地站在乾坤福祉的禁制外,冷眼看着天上诸人在那里拼死搏杀。遗憾的是,他虽想冷眼旁观,置身事外,有人却容不得他逍遥,非要将他拉进战团。
自家宗门的元婴修士身死神陨之事同样也被司徒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虽然韩朔的战力远不如他预期的那般恐怖,但若真这么纠缠下去,就算他能击败韩朔,那时候的望云宗恐怕也被仙楚门的其他修士宰杀成了空壳。
焦灼间,司徒邈忽地注意到了下方站着的轻什,立刻想起这人修为虽低,却是和韩朔一起从乾坤福祉里出来的,身上的衣服也和仙楚门的其他来人一般无二,心念百转之下,邪念顿生,当即虚晃一招,抽身便向轻什那边冲了过去,试图将轻什挟持起来。
“尔敢?!”看到司徒邈的这一意图,韩朔不由脱口惊呼,赶忙纵身追了上去。
但他的反应却让司徒邈更觉得下面这人奇货可居,若能成功掳掠,定能成为逼迫仙楚门停手的要挟。
上面的韩朔惊出了一身冷汗,下面的轻什却只觉可笑可悲。
——想让你多活一会儿都不愿意,真真是自寻死路!
轻什这样想着,手指已抬了起来,向着司徒邈袭来的方向放出了“境”力——
下一瞬,今日一战中最为古怪的事情发生了:堂堂的化神真君司徒邈,竟然被一名筑基修士的一指定在了当场,面色赤红而狰狞,身体却保持着袭来时的动作,半点动弹不得。
碍于司徒邈的修为,轻什这一指看似轻松,实际上却是半点余力不敢留,更腾不出心神去谋求其他,只能在将司徒邈定格的同时,高声向韩朔发出呼喊,“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被轻什一吼,韩朔立刻回过神来,赶紧调转剑刃,朝着司徒邈的后心口狠狠刺了下去。
“啊——”司徒邈顿时惨叫起来,连他对面的轻什也被韩朔这股凶狠的剑气震退了数步,以致于放出的“境”力亦跟着出现了松动不稳。
但龙牙犼并非寻常剑刃,在加持了龙骨和犼角又刻入了具有破空之效的法阵后,重击之下不仅穿透了司徒邈的肉身,更连他的元婴一起牢牢钉在了剑上,使得司徒邈想通过放弃肉身,以元婴脱壳的法子逃逸都无法办到。
知道这一点的轻什干脆趁机收回了“境”力,纵身退回到安全的位置。
灵剑本就是剑修分身一样的存在,韩朔对自己这把龙牙犼的威力当然也是了如指掌,见司徒邈被刺,轻什又已平安退走,马上将体内灵力注入龙牙犼,向着司徒邈的元神压榨过去。
紧接着,便又是一声“轰隆”巨响。
待硝烟散尽后,司徒邈已是神形俱灭,只剩韩朔手持龙牙犼,傲然挺立。而龙牙犼的剑刃上,更是血迹都没有留下半点。
此刻,天上尚有不少望云宗的高阶修士在奋力一搏,可轻什的心里却只剩下一个念头。
——望云宗,完了。
一二二、事了
司徒邈一死,整个望云宗顿时便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剩余的两名元婴修士也没了再战之心,闪开对手的攻击,转身就想向望云宗外逃窜。
但仙楚门的修士也不是人偶,哪会在这种大好局面下放他们离开?更何况韩朔这会儿也完全地腾出了空闲,见他们想逃,立刻放出神识向那二人威压过去,迫得二人无法继续御空飞行,身形一晃便从天上跌落下来。
原本就与这二人酣战的两名仙楚门修士也立即追击而至,以痛打落水狗的气势,将自己的灵器狠狠地朝着二人砸了过去。再加上韩朔一直没有撤除的神识威压,不过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望云宗的两名元婴已是肉身毁,元神灭,生机再无。
接下来的战斗,韩朔没再参与,也无需参与。仙楚门的四名元婴以摧朽拉枯的速度将视野之内的金丹修士统统斩落,对那些四散奔逃的低阶弟子却是不管不顾。
待视线所至之处再无一个可以称得上“高阶”的望云宗修士后,仙楚门众人也终于停止了杀戮,除阮西尚留在天空稍作警戒,其他人都一个个地落回地面,自觉地收拾起了战场。
韩朔对这些善后工作却是漠不关心的,转回头,将轻什拉入怀中,见他脸色发白,不由扣住他的脉门,低声问道,“你受伤了?”
“脱力而已。”轻什半开玩笑地答道,“毕竟仙法也不是那么好用的,总得付出点代价。”
韩朔没有接言,只小心地输出灵力,帮他修复体内有些紊乱的脉络。
轻什也没抗拒,老老实实地任他折腾,反正这次境力放出的时间极短,虽不可避免地还是有了损伤,但论伤情却远不如上次应对欧元晋的时候严重。
韩朔也很快注意到了这点,皱了皱眉头,终是忍不住问道,“上次,遇到欧元晋的那回,你就是这么受的伤?”
“呵呵。”轻什干笑两声,承认道,“要不怎么能拖到你来救命?”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仙法,以后还是不要再用了。”韩朔蹙眉道。
“其实我今天也没想用的。”轻什一脸坦诚地耸了耸肩,心里却想,要真是自损的法子,他才不会用呢,如今不过是肉身不够强韧,受不起“境”的威压罢了。
韩朔眉头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