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性命之忧。
为了进一步彻底治愈病根,医生建议危险期后及早进行手术,而这也正是苏父和苏母正在考虑的。
其实先前程奕亲自登门拜访就是为了告知他们有关手术的事,不过那时候他们还在犹豫,并非不愿给儿子治疗,而是因为手术风险极高,还只能在国外进行,这其中尚有许多需要准备的环节,不仅仅是心理上的,还包括经济上的。
然而现在出了这么严重的状况,已经由不得时间再继续拖延下去,苏父当机立断,决定最近几天就让苏于溪接受手术。
但是目前还有一个问题,苏于溪是病人,可以由程奕通过特殊的绿色通道送出国,但苏家其他人却没有谁可以陪他一起去。
苏父是必须要工作的,苏爷爷年纪大了,苏乐又还是学生,而唯一可以去的苏母,由于曾经是公职人员,出国手续过于繁琐,签证还没下来也暂时走不了。
最终,因为程奕是苏于溪的主治医生,又与苏爷爷有一层特殊关系,是以全家商量便决定拜托他帮这个忙,过去之后先请一名护工代为照顾苏于溪。
受身体状况所限,苏于溪不适合坐飞机,于是只能改走水路,届时随船携带几台相对轻便医疗仪器,以便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从c城港口出发,一路由灵海驶向大洋,再到达东边程奕就职的国际心血管疾病研究所,预计需要消耗两天左右的时间。
等将这些事都安排妥当,很快就到了离港出发的日子。
这几天苏于溪各项体征还算正常,只是仍旧一直昏睡,偶尔有两次醒来,也仅能维持不到一分钟,而且始终昏昏沉沉意识不清,就连苏母唤他的名字他也毫无反应。按照医生的说法,这可能是大脑严重缺氧造成的后遗症。
“儿子,妈过几天就来看你。”
明知道苏于溪听不见,苏母还是慈爱地抚摸他的额头,不停地叮嘱。
洪亮的汽笛声响彻天际,伴随着悠扬的海鸥啼鸣,反复回荡在日光清朗的海岸,激起一层又一层浪花,震耳欲聋。
苏家人站在岸边,朝海天之交远远驶去的船影挥手,瞭望,直至彻底看不见那个漆黑的小点。
“回去吧。”
苏父轻轻揽住苏母的肩膀,苏乐则挽着苏爷爷的胳膊跟在他们后面,一家人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码头。
他们没有注意到,岸边停靠的另一艘小艇上,从很早的时候起,就一直安静坐着两个年轻男子,直到他们已经离开,那两人也仍旧还在船舱里坐着。
“都走了。”
“嗯,我知道。”
孟沅的眼神遥遥望向远方。
严洛皱眉,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小溪出事你不告诉我也就罢了,现在拉我到这儿来说是要送行,结果怎么却连个面都不敢露?”
“所以我才需要你给我壮下胆啊。”
否则,恐怕他都没有勇气到这儿来,再亲眼见他被人带走,他怕他会失去理智冲上去。
关于这件事情的始末,严洛只知晓了一半,而对程奕的那另一半,他当然是不清楚的,“阿沅,你跟小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喂,我可不许你欺负他!”
严洛满脸严肃,孟沅瞅了他几秒,忽而哈哈一笑,“放心吧,我跟他很好,只不过现在他要出国治病,我呢实在走不开,于是又矛盾又舍不得,所以只好在这儿远远看着,就权当望梅止渴吧。”
严洛听他说得轻巧,直觉就不能信。可是以他对他的了解,又觉得这种情况似乎也不是全无可能,以往孟沅总暗地里帮助苏于溪,不也是这么藏着掖着生怕被发现的么?
“你这人,要是能再坦诚一点儿就好了。”
严洛惋惜地叹了口气,“就只需要再多坦诚那么一点点,你俩就早修成正果了,哪还用得着现在这么纠结?”
孟沅笑笑,不是他不想坦诚,而是每次将要坦诚的时候,老天爷就会看不过去跟他开玩笑,接着就冒出各种突发状况让他疲于应付。
当然,这或许也只是借口,连程奕那家伙不都说了么?他的确应该吸取教训。
站起身,孟沅张开双臂,朝着大海使劲伸了个懒腰,已经连续几天没合眼了,好在精神尚可,他只是不想睡觉而已。
“走吧!”
严洛闻言有些不明所以,“走?去哪儿?”
孟沅笑得一脸灿烂,似乎无比骄傲地说,“跟我挑店面去!”
挑店面?
严洛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孟沅叫他出来的真正目的,竟然是在c城各大繁华商区兜圈子,一间挨着一间寻找正在转让的店面。
“你挑店面做什么?是打算出来单干?弄个个人摄影棚?”
严洛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然而,孟沅回答得十分理所应当,但他说的竟是——
“不,我要开水族店。”
啥?!
他是认真的吗?
严洛很怀疑,可孟沅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这一次他也不像是随便说说。
因为几乎每到一处地方,他都会先用实时地图看看周围的城市布局,站在路口观察来往的人流,认真评估店铺的位置、大小、装修,甚至还会打电话向“大师”咨询风水等等,最后遇到真正中意的,他才会开始比较价格。
像这么事无巨细的找法,一整天下来,也才找到了两个可供备选的,但是价格都贵得离谱,明显是坐地起价。所以很显然,今天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晚上,孟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