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顾子楷深深地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一言不发,一副打死我也不说的架势,摆明了对抗到底。
再看何嘉茹,脸上惊恐,害怕,茫然,无措,各种神色交织在一起,却又不能很好地统一起来,形成一种古怪的神情。眼神空洞,不知道在看什么,或是在想些什么,已经完全在状况外了。
奕寒一行人可不在乎这些,大喇喇走到沙发边坐下,身后跟着的一干训练有素的下属,非常自觉地,把何嘉茹,顾子楷母子俩赶去沙发的角落缩着,免得碍事。让他们还坐在沙发上,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其他的,还是不要想了。
茫然不知所以然的顾青玮,满眼的问号,自己端了一张脚凳坐到妻子和儿子身边,等着奕寒他们开口。
沈博瀚挨着奕寒坐下,紧紧拉着他的一只手,很不放心。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要他直面这样的场景,自己陪着,应该会好些吧,或许。
奕寒倒是很放松,对于顾青玮,他从没有认同过,说穿了,不过是生物学上的关系罢了,他们之间,没有亲情。就更别说顾家的其他人了。
白瑞楠,赛尔和兰斯,纯粹就是跟着来站脚助威,帮着奕寒出口恶气。早就对顾家人看不顺眼,根本不会给他们一点好脸色,个个沉静严肃,眼神带着狠厉,看着就挺吓人。
所有人都不说话,顾青玮坐在低矮的脚凳上,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怎么都没人理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倒是来个人开口说说看啊!
顾青玮着急得不行,何嘉茹和顾子楷却恨不得时间就此停住。现在要怎么办啊?计划好的事情看来是全部失败了,还被别人打上门来,明显是兴师问罪的,这可怎么好哇?
等了半天,依然没人说话,顾青玮憋不住了,看着奕寒就开了口:今天到底是什么事,可不可以给个准话?
看奕寒还是一副根本不理他的模样,顾青玮只能看向沈博瀚:沈总,这大晚上的,您带着这么多人,直接闯进我家里来,总是要给我这个主人一个合适的说法吧?虽然现在何氏地产不是我们的了,但是好歹我们也是堂堂正正的清白人家,你们这样做,怕是不太合适吧?
嗬,这是冲着自己来了?
沈博瀚觉得好笑,也确实笑出来了,他微低着头,低沉的笑声一串串地传出来。在安静的顾家大宅的大厅里回荡,不但没有缓解目前的气氛,反而更添了几分紧张。
感觉到差不多了,沈博瀚才抬起头,眼神犀利地直视着顾青玮:清白人家?亏你说得出口!以前看在你是何氏地产当家人的份上,我称你一声顾总,眼下,你们什么都不是了,那也就用不着客气了。顾青玮,不要脸也要有限度!
转过眼瞟了一下紧挨着挤在一起的母子两人,沈博瀚满脸不屑:这要是清白人家,恐怕也就没有哪家是不清白的了!
顾青玮一直很敬畏沈博瀚,不论他是沈氏的老板,还是擎天国际的继承人,都是值得人仰望的存在。可是今晚的这话说得就太过分了,他顾青玮是没什么大本事,但好歹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是顾家的一家之主!
从低矮的脚凳上站起来,把背脊挺得直直的,顾青玮语气冷了下来:沈总,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可是奉公守法的公民,怎么就不是清白人家了?倒是你们,今夜无端闯进我家,言谈之间还如此无礼,就算你沈氏家大业大,要是太过分,我们也是可以报警的!等到警察来了,您这一行人,可能就不太好看了!
沈博瀚身边的奕寒一听这话,几乎要忍不住为他鼓掌:我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先声夺人,指鹿为马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做贼的喊抓贼!
顾青玮站得笔直,低着头看向奕寒,语气不善:你什么意思?
合着,今天晚上,苏奕寒带着沈家的人,就是跑到自己家来胡闹的,是吗?
顾青玮很生气,现在自己是什么都没有了,也就再没什么好顾忌的,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们要是刻意来找茬,那么自己也不介意拼个鱼死网破!
什么意思?奕寒也站起身来,他虽然身材纤细,但是个头却要比顾青玮高出一截,跟顾青玮站在一起,就成了俯视的姿态,一下子就把顾青玮的气势给压下去了。
沈博瀚一把拉住他的手,很担心。奕寒伸出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也表明自己没事。
沈博瀚也知道这些事,作为当事人的奕寒自己处理,可能会比较好。再看他面色如常,情绪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才放开手,让他自己去面对。
奕寒眼睛朝着沙发一角的顾氏母子一瞟,再微微一眯,他盛极的面容竟生出一股浓烈的杀伐之气:顾青玮,我可以不计较你曾经对我母亲做过的事,可是,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的宝贝儿子和女儿曾经对我做过什么好事吧?
奕寒的话,让顾青玮顿时一噎,一口气生生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老脸涨成猪肝色,再没了刚才的势头。
哼!冷哼一声,奕寒抱起双臂,面色更冷:再说了,你也不好好问问你的好妻子,和你的好儿子,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吗?我想这段时间你也是在家里的,不可能不知道吧?
这番话倒是让顾青玮真茫然了,这几天自己大多数时间都泡在书房,能不出来就不出来,他还真不知道这几天妻子和儿子在做什么。
一看顾青玮的表情,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