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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舅舅已经听到了不是吗？小北何必再重复一次？】我望着舅舅，不自觉的放轻了语调。【相爱不能相守想必是件很痛苦的事吧？】

似乎想到了以前，他的目光深沉而忧郁，又充满了悲哀，灯光下，他俊美的面孔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几岁，满是沧桑的疲惫感。

【小莫北，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那双眼，既然上天给你一颗七窍玲珑心，为何也要让你爱上不该爱的人？】

一向以坚强著称的男人为了另一个人流露出伤感的一面，我也不禁失落起来，【舅舅，难道你认为你爱的是不该爱的？我不觉得是命运对你们不公，要怪也只能怪你们太过脆弱，不够相信对方，我从来不觉得我爱上韩向鸾有什么错，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当初你和父亲相爱，外公和爷爷极力反对，设计让母亲和父亲结合，并举办联姻以此逼迫你们分离，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们的妥协才造成大家的痛苦？】

舅舅苦涩的笑了笑，【我来这里明明是为了你们的事，没想到却陷到你的网中，太过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他沉吟了片刻才继续道【这件事早已被你的爷爷和外公封锁掉了，根本不会查出来。小北怎么知道的？】

【你们告诉我的啊，舅舅的眼神，外公爷爷的感慨，以及父亲对你的态度，这一切不得不让我做出这种猜测。】

脑海中滑过这个猜测时我也很震惊，想推翻这个推论时，却发现根本无法推翻。更何况，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当初的事被爷爷封锁掉了，只要有心还是可以查出真相。

大学时和舅舅走得近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父亲，他们虽交好，舅舅却从不曾将自己的姐姐介绍给父亲，在他和母亲结婚之前，他们根本没有打过交道，这场婚姻来的太过突然，就算归为商业联姻也解释不通。

抓着这个疑问，我又深入调查了一番，原来舅舅和父亲本就是一对恋人，这种关系本就不被世人认可，莫家和韩家又是一代豪门，自然不会任由他们胡来，父亲性子虽软却一根筋硬到底，一直不曾妥协，舅舅身上也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唯一可以利用的只有他从小就依赖的姐姐。

老一辈人总是有着用不尽的招数，先是在药力的作用下设计让母亲失身于父亲，母亲本爱着另一个人因为不再清白就和那人不了了之，再是外公的苦苦相逼，让母亲嫁给父亲绝了舅舅的念想，一连串的变故使舅舅和父亲的感情早已如惊弓之鸟，经不起任何折腾，母亲又被查出了怀孕，她本性情温婉，不忍打掉肚子里的无辜生命，就决定生下孩子，又因无法拒绝外公也不愿看唯一的弟弟无法像正常人一般组织家庭，最后就出卖自己的感情同意了这场婚姻，那场性/事父亲虽然也是受害者却也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知道自己的父亲设计自己而母亲是舅舅的姐姐时他更是痛苦不堪，发展到最后这场婚姻已经不得不举行，一步错步步错，他们之间终于闹成了想解也解不开的乱麻。

舅舅无奈地摇摇头，神情还有些懊悔，似乎在后悔不该在我面前太过放松戒备。

【舅舅旗下的黑盟堂，情报系统一向完善，小北可以请教舅舅一件事吗？】看着酷似韩向鸾的脸露出这副伤感的神情还真是不顺眼，我索性再次转移话题。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问吧，如果可以告诉你的话，我不会隐瞒。】

【我不会为难舅舅的，这件事并不是什么机密，假若不知道却也会成为我心中的一根刺，还请舅舅告诉小北，爷爷是什么时候知道一切的?】

【早在几年你们看彼此的目光就有些不对，尤其是你被绑架之后，就算你们是兄弟，也太过亲昵了，莫老爷子绝对有所警惕，他知道的那一天自然是你表明心意的那一天。】

我心底忍不住泛凉，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那双眼睛，在前往清水镇的长途汽车上我刚刚表明心意他就知晓了吗？

他竟然一直容忍至今，我该称赞他的冷静镇定还是该佩服他的无所不能？

【舅舅也早就知道了吧？】我敛下眉目，不让他看到我的表情，我想我的脸色肯定极差。

任谁知道你被别人死死捏在掌心里都不会好受。

【也不早，和你爷爷是一天。】舅舅沉吟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坦白。

我的心一点点下沉，难道我们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

看出我的不满，舅舅叹息了一声，【你还是太过天真，这些事不是你不愿意就不会存在，如果连自家的孩子都看不住莫家与韩家早就垮掉了。如果我们对你们一无所知，这件事却由别人传给我们岂不是更糟糕，这对你们也是一种保护。】

我露出苦涩的笑容，略微调侃道【你们这是在纵容吗？明明早就知道了，却都选择了置之不理。】亏我还一心算计着时机，唯恐早被他们发现了。

【莫老爷子会怎样做你心底有数，你又怎么知道我会阻止你们呢？你也说过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不是吗？】

我诧异的望着舅舅，他竟然——？！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外公那面呢？】

【他早已什么事也不过问，我不想让他知道的，他自然不会知道。】

我的脑子有些乱，我知道今天舅舅来找我，肯定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却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是在变相的支持我们。

【爷爷为何不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