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然后才回过头对已经满脸迷糊的小陶笑笑,挥了挥手,他走向驾驶座。
“今年年节....”戚言堂还没说完古离阙就岔道:
“你要回戚家?”
他已经知道了啊,戚言堂偏头看了他一眼,颔首:
“是。”
“那正好,我爸也叫我回家。”他笑得一脸轻松,眯着眼似乎一点不在意的模样。
戚言堂微微一顿:
“你父亲?”古博,那个古离阙到南华十几年却一直装他不存在的父亲,逢年过节回应古离阙电话的永远是管家冷冰冰的声音:老爷正在待客,晚些打来。
如今居然转了性了主动要求古离阙回家一家团圆——戚言堂微微眯起眼。
“没准他们想我了,生了个儿子十年没见,想想也没啥。”古离阙一脸无所谓。
生了个儿子十年都不见,如今会想?古离阙自己都觉得他的话苍白无力,可他满脸固执,抱着微乎其微的希冀,那血脉连着的亲情并不是他臆想的。
戚言堂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却在见到古离阙眼里微微的乞求以后通通咽下了肚,他知道这人有多要强,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好的全抖落,坏的半声不吭...他很少谈论他的家人,估计也是实在没什么回忆可以拿出来晾晒。但这不代表他不重视家庭,天知道他太想要个完整的家了,那家里有父亲、母亲,他那不可爱的弟弟,后来还有戚言堂——可事实是,他只有戚言堂。
不着痕迹吸了吸鼻子,古离阙嘿笑一声:
“你知道我还有个弟弟吧。”
“你说过,说得不多。”戚言堂看着前方,专心开车。
因为能说的实在少得可怜,古离阙眼神一暗,转瞬又明媚起来:
“说起来他和你还是同校,你们见过没有?”
戚言堂半侧了下头,撇了撇嘴角,表情不言而喻,学校里能被他记着的人一定要长着三头六臂。
古离阙抿着嘴笑了下,渐渐不说话了,他看了会儿窗外出神道:
“我不是个好哥哥。”
“....他也未必是个好弟弟。”真是差劲的安慰,不过古离阙还是笑了出来,眼里的低落一扫而空,揶揄地看着他:
“你一定是个很好的弟弟。”
戚言堂不置可否扬了下眉:
“当然。”
只是远远地戚简仪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扫了眼四下无人,这才面无表情的抽出桌上的面纸擦了擦鼻子,一定是有人太想他了!
“母亲本来说要宴后为你做宵夜的。”车子平稳的驶着,戚言堂冷不丁的打破沉默。
古离阙嘴里的唾液腺猛的大量分泌液体,微微睁圆了那双碧绿的眼睛,他咽了咽口水瞄向戚言堂,犹豫道:
“你....可以打包过来吗?”原来他可以去的啊!不是说不合规矩吗?
戚言堂眼角猛地一抽,在古离阙期待的眼神下默许了.....却还是在停车后盯了他半晌:这样都不去?
古离阙自顾自跳下车走向后车厢,他新年的存粮都在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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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这天古离阙还要参加一个贺岁节目,却还是赶在节目开始前去送了戚言堂,那人婆婆妈妈的问了不少遍他真的不和自己去?又婆婆妈妈的交代他爹如果怎么他了一定要告诉他,这次他深深地不以为然,血脉亲缘,断了骨头连着筋呢,他回趟家难道还能被吃了不成?
总算把那人推进了飞机,他在戚简仪调侃又无奈的目光下臊的都快跳起来了,怎么戚言堂脸皮这么结实愣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吁了口气,刻意忽视心里一点点酸意,他在文彬的驱赶下飞奔向节目会场。
“现在已经不可能叫飞机停下让你去追你家小阙阙了!”戚简仪恨不得把戚言堂冷硬严肃的脸掰正,他居然能将就着这么张脸从车上一直跟戚言堂唠嗑到车下!虽然说唠嗑也不过只言片语,但按频率来说,那几乎能说是连续不断的。
戚言堂果然把看向窗外的脸转了过来,窗外已是一片云海,懒懒的看了看戚简仪,他把座椅压下,抱着手臂躺了下去。沈默在旁坐忙不迭递了毯子过来,戚简仪眼皮颤了一颤,想起初见时这小子满脸的桀骜不驯,这才几天呐就屈尊降贵跑来端茶递水了。
“如果真的这么舍不得,你干嘛不把他绑过来?”有时候戚言堂像个土匪一样,他真相信他做的出来。
戚言堂阖着眼嗤笑一声:
“你见过谁家另一半要回家的,还绑着人不准的吗?”
戚简仪叹了口气,也放到了座椅躺了下去,他有时候不知道该欢喜还是忧心,戚言堂对古离阙情深至此到底是好是坏。
飞机平稳落地,戚言堂指尖一动,一条短讯咻的飞出,他转着手机揣进兜里。
戚家主宅和蓬源的分宅布置相似,只是规模扩大了近一倍,临近傍晚,车场鳞次栉比停满了各色豪车,戚家以外的人不允许将车子开进大门,只能步行近一公里到主宅去。
按理说是这样的,可就在戚言堂和戚简仪他们坐着戚家的车开向大门时,门口却发生了一些意外。
那是一辆艳红的兰博基尼,引擎低沉的轰鸣传了蛮远,保卫紧闭大门没有一点想让的意思。见状,戚简仪不禁冷下脸,他还是头一次在自家大门口被堵住呢。
“怎么,我难道不是戚家的人吗?”红车的主人下了车,瞪着从保卫室走出来的保安口气招摇。
保安为难的看着他: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