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愧疚的看了一眼叶医生转身离开手术室。在更衣室碰到陶主任。陶主任诧异的看着他:“小林你今天早上的手术不是切经迷路听神经瘤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嗯......临时换成张医生了。”旻宇尴尬的逃离了。
回到办公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总觉得同事看他的眼神有点怪。他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也许医院根本没有人见过他的那些照片。毕竟大家一大早那么忙,谁也没空闲上网。但是又想到那些照片下面短短时间内上百条刺眼的评论,又觉心神不宁。然后又想到如果他的同事看到了会怎么样。自己又该怎么办。想得他近乎崩溃。
“林医生!”
旻宇如受了惊吓般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啊?你叫我啊!对不起,没听到。”
“你怎么了?”同事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没什么,想些事情走神了。不好意思......找我什么事?”
“没事啊,很少看你这样发呆,像丢了魂似的。”
“哦......”旻宇尴尬的恢复神智。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在手术中出失误,又觉得愧疚不已。他还从来没有因为私情影响过工作,这让他万分自责。狠狠攥了攥拳头,对自己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多想也无用。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伤害总是不可避免的吧。
人总是在面对最糟糕的情况时反而变得比一开始坦然了许多,就像穷途末路的人一想到大不了一死就会瞬间有了勇气。旻宇也想到大不了就此成为千夫所指众叛亲离,心情竟也意外的轻松了许多。
可是秦炀却无法像旻宇那样通过破罐子破摔的自我劝解就能平复那一早的躁气。他一来到单位就被提进了督察办公室。里面还坐着大队长。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警队的人大多脾气粗暴,说话也懒得绕弯,门一关上就开始劈里啪啦的批|斗。因为网传的照片中,有一张是秦炀着警服敞胸与旻宇激烈拥吻。警服,两个男人。这样的组合实在太过刺激人的眼球,一时间成为最火爆的焦点。
“你们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受害者!”秦炀更不爽。窝了一早上的火气了,干脆全爆发出来。办公室外面,一堆人面面相觑,然后又开始窃窃私语。里面的办公室里拍桌子和充满火药味的对吼声时不时的传出。还有什么是比这些干警察的人消息更灵通的呢,大伙早就知道了是什么事。
其实这种事,真是很难去评判。虽然有规定非工作时间不能着警服,但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哪能执行得那么精确。就像那天的秦炀,因为下班恰好路过他家,那他肯定就是直接回家了。谁还会绕大半个城特地回警队换衣服了再折回来。而回到家,你凭什么还管人家回到家后是立马换衣服还是跟老婆抱一抱再换?那是不是以后还要添加一条规定说在家不能着警服与配偶发生身体接触?
“大不了这警察老子不干了!”突然门被拉开。一声怒吼震住了办公室里所有的人。大家齐刷刷的抬起头,看到秦炀从督察办公室出来,把身上的警服外套摔到自己的座位上,大跨步走了出去。大伙你看我,我看你。铭哥最先反应过来,跟着追了出去。
“秦炀。”
听到铭哥叫他,秦炀停住了脚步。当初是铭哥推荐他到的刑侦队,又是他在刑侦队的师傅。所以对他有知遇之恩和栽培之义。
“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事发突然,大家也都只是知道是关于那些照片。其他都一无所知。那照片上的人是谁,为什么会在网上。所有这些情况大家都不知道。
铭哥搭着秦炀的肩膀,把他带到单位的餐厅。现在不是吃饭时间,餐厅一个人都没有。他递给秦炀一支烟,帮他点上。秦炀知道铭哥是值得信任的,而且他此刻也确实想要倾诉。
“我家被人装了摄像头。那些照片,你应该也看到了。他是我的爱人。我们十五岁就认识了,十八岁在一起。去年,在加拿大结的婚。”
铭哥有些愕然,重重的吸了口烟。大家都是过来人,谁看不出那是一对恋人情浓而致的性-爱。那种专注与柔情绝对不是一时兴起的猎|奇,更不是那些高呼着为艺术献身却收取着巨额片酬的明星所能演绎。但是估计没人想到这竟是一份长逾十年的感情。
“铭哥,你见过谁因为跟自己爱人在家做|爱被处分的吗?”秦炀脸上露出嘲讽的苦笑。他因为“严重损害人民警察形象”被给予警告处分。
呵,好一个对社会造成恶劣影响,有损警察道德形象。对人民群众说警察从不做|爱,他们信吗?一个警察在下班时间和自己爱人关门上|床算哪门子作风问题了?又有哪条警察管理条例说男警察不能喜欢男人了?
铭哥也很无奈。他在体制内活了二十多年还能不知道。这种机关里的事就这样,领导只顾着自己的乌纱帽。该管的事情不管,该做的事情不做,整天尽整些没用的噱头,现如今还管到人家晚上搂着谁睡觉去了。这算哪门子影响道德形象,且不说人家两小年轻下班后关门在家爱干啥干啥你管不着,更何况人家还是扯了证的。这放了国外,都可以反告你侵犯人权。整天喊国际化国际化,怎么这事上就不能国际化了?
“甭理他们!他们也是怕上头怪罪,这些人就怕丢了那顶乌纱帽。咱们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对得起这身警服。”铭哥是局里德高望重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