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中。
“你们是刚搬来的吗?”elvis又问道。他是个热情开朗的人,喜欢结识每一个新来的邻居。
“不是,我们只是来探亲的。”
“哦,这样子啊。你们在中国的哪个地方?”
“穗城。”
“hy,穗城离你的家乡近吗?”
“如果你觉得eh很近的话。”顾城额头再次黑线。
“好啦,我承认我的地理比较烂啦。对了,我是台北的,城是大连的。”
elvis非常健谈,他是个漫画师,相信缘分,喜欢跟不同的人聊天。不知不觉就聊了很久。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吧。”elvis搅拌着杯里的咖啡,问道。看着秦炀和旻宇诧异的眼神,笑了,“纯属漫画师的直觉。”
“认识十几年了。”
“哇,好棒!不会还是彼此的初恋吧?” elvis清秀的脸扑闪着兴奋。
秦炀和旻宇点头默认。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主动向别人谈起他们的爱情,而且得到“好棒”的认同。这种感觉让他们觉得特别高兴和满足。
“所以,你们这次来加拿大是来结婚的吗?”elvis满脸的祝福。
“啊?”秦炀和旻宇再一次为elvis的话震惊。
“我们两个都不是加拿大籍。”旻宇解释道。
“你们不知道吗?”轮到elvis震惊了,“加拿大允许非本国居民在加拿大登记结婚的。”
这一点,秦炀和旻宇还真不知道。结婚。真的可以吗?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一点。或者说,从来不敢想。
秦炀和旻宇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对方以外的其他同恋者。他们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他们没有接触过。第一次,他们觉得原来他们没有那么孤立无援。elvis快乐,阳光。他总是大方的分享自己的想法和经历,温柔的鼓励别人说,“加油哦!”仿佛任何的苦恼都只是生活的微量调剂。永远相信真善,相信爱。始终感恩上帝,虽然基督教对同恋百般诟病。
很多年前,旻宇就曾为了试图说服自己的父母承认自己的性向收集了国内外各种资料。从人类学,心理学,社会学,生理学,医学以及情感道德等等各种方面对这个群体进行探究了解。但是最终除了更加坚定自己外,他在争取父母认同这一方面仍然一无所获。最后,他的父母说:好吧,我们承认这不是病。但是即使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是同恋,你也必须是百分之十的那一类。
所以性向一直以来对他的人生来说是缺陷般的存在。他勇敢的正视并接受自己的这个缺陷,但是不代表他能轻松承受外界的压力。这些压力来自四面八方,来自家庭,来自社会。如洪水猛兽般汹涌,轻易就能把人卷入绝望的深渊。他从来不知道,他们这类人,其实也可以如此坦荡,如此轻松自在的享受自己的美好爱情。就像elvis这样。
告别elvis和顾城那对夫夫后,秦炀和旻宇牵着手,沉默的沿着洒满落叶的社区街道往回走。今天不是休息日,大人都。社区很安静,所有的房子都是独门独院,每家的草坪都修剪得整整齐齐。
回到家,只有秦炀的妈妈在。有了爱琳后,秦芸完全过起了相夫教子的生活。整个人也柔和了许多。虽然没有人否认她年轻时候也一直是温柔的,但那种温柔带着锋芒,让人不敢亲近。而现在就是一个纯粹的妻子,一个慈爱的母亲。
他的母亲,也终究是老了。秦炀忍不住有些心伤。
吃过午饭,三个人出去逛。秦芸亲自当向导,兜转了大半个温哥华。
“旻宇,你有没有想过来国外发展?”秦芸问旻宇。这个女人就是这么聪明,永远能找出问题的关键。
旻宇看了看秦炀,秦炀望着窗外,摆明把决定权全交给了他。
“我是学医的,在国外恐怕不好发展。”旻宇委婉的说道。这也是实情。
国外的临床医学专业申请难度非常大,竞争难度比中国公务员最热门职位的竞争热度要高千百倍。因为拼爹无用!而且留学生要想在国外执业更是难如登天。以他现在的资历,在国内已经可以主导神外二级手术。但是如果出国,他只能一切重来,从最基础的研究开始,顺利的话起码也要十年才上得了手术台。所以如果要在国外发展,他可能需要放弃医学。但是,这对他来说不可能。
而且,他并不想移民。他的身边很多亲戚,朋友,同学都选择了移民。他们说,你看这个国家这么灰暗,这么落后,这么封闭,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是啊,这个国家确实有很多糟糕的事。可是他的父母在这里,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他热爱这片土地。他从出生起就被刻上了归属这个民族的烙印。不管是好,是坏,这就是他的民族。他属于这个民族,他愿意守护她。像无数致力于这个民族的自强不息的人士,以自己的微薄之力造福于她。这是他的民族归属感、责任感和自豪感。虽然,在这个趋利的时代,这些情怀在很多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人们还会说:看中国人素质多差,我都耻于当中国人了!这确实是现今国人遭遇的最大尴尬。我们总是自诩千年礼仪之邦,可是现如今却恰恰因为礼仪的缺失而四处蒙羞。这个问题,如果从社会形态,经济水平,国民教育,阶级特权方面来说,也许太过复杂。还是让社会学家去操心研究罢。而我们,只需从最简单的开始。请问:说这话的人,您自己的素质呢?如果您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