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把说过我短命鬼的人一个个折腾一遍。
傅母想起当初的傅麟,确实有着别人身上都没有的狠劲。父兄再怎么关爱,也抵不住那么多人上蹿下跳地蹦跶,傅麟的狠都是他们逼出来的,傅麟能一遍一遍地从鬼门关闯回来也许也是他们逼出来的。
那时候她觉得傅麟这个人扭曲到可怕,到后来相处久了,她才真正爱上了被人称为短命鬼的傅麟为了他那别人无法企及的智慧和坚韧。
为了跟傅麟在一起,她第一次违背了母亲的意愿。这些年来她虽然还按时向母亲发出问候,得到的回应却少之又少,想来是依然不愿原谅她。
傅母说:哥也跟徵天谈过,他说不用太担心,徵天和小朗之间没什么。
傅麟说:你都不了解儿子,大舅哥又了解多少?他摇摇头,你要是在刚刚接到电话时马上赶过去,儿子可能还会继续忍下去。现在陪在他身边的是小朗,送他去医院的是安国他们夫妻俩你觉得他还会继续装样子给你看吗?
傅母听出了傅麟话外的意思,心头纷乱:我不是不担心徵天,只是你这边我不放心走开,徵天那边灵翠他们都在
傅麟说:就是这样你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永远有比他更重要的东西。都是我的身体不争气,才会让你们母子俩走到这一步。他抓住傅母的手,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担心太多。你刚才也说了,有小朗他们在你就能放心,那么就放开手让他们自己走下去吧。
傅母一顿,点点头说:好。
傅麟闭上眼睛靠在枕头上。
傅母担心地抓紧他的手。
傅麟察觉了妻子的忧心,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说道:凌霜,我没那么容易倒下,要不然我早八百年就如那些人的愿死掉了。他温声宽慰,都是我刚醒过来时想岔了,非想着让徵天找个女孩子结婚,你才会想到去给徵天安排相亲。有些东西本来没什么的,被人一逼反而会爆发出来现在我们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只能看他们自己的决定。
傅母只能点点头。
傅徵天的伤势只是看上去严重,实际上伤口并不深,医生处理过后给傅徵天绑上绷带,就表示他可以回去了。
偏偏依然傅徵天摆出很虚弱的样子,宁向朗只好肩负起扶傅徵天进屋的重责。
他们走进前厅时傅麟和傅母都坐在那儿等着。
宁向朗打招呼:傅叔,霜姨。
傅徵天抬起头,对上来自父母的视线,他也喊:爸,妈。
傅麟瞅着傅徵天说:下次这么晚了,就在小朗家住一晚,没必要赶着回来。
傅徵天看向傅母。
傅母哑然片刻,说:对,下次别走夜路,太危险了。
傅徵天点点头,目光转回傅麟那儿。
傅麟看了宁向朗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决定了想要什么就得牢牢抓住,可别丢了傅家的脸。
傅徵天认真地说:我会的。
宁向朗: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完全跟不上节奏!
第二天清晨,华南祁家正在招待一位女客人。
女客人看起来有点不满意,但这份不满意在见到祁老爷子时彻底消失了。对上这个有着鹰隼般的目光的老人,很少有人能不心生敬畏。
徐昭霞也一样。
徐昭霞带着女婿候选人回国,却在第一站就出了事儿,女婿候选人被人带走了,自己想要问个明白,却被请到了祁家。
没想到居然能被祁老爷子亲自接见!
徐昭霞受宠若惊的模样祁老爷子已经见怪不怪,他说道:昨晚跟你在一起的人姓祁,但是他做过很多对不起这个姓氏的人,所以我们一直在找他。相信徐女士你一定是被他骗了,处理内部的事居然打扰到了徐女士,真是抱歉。
祁老爷子的道歉谁受得起?徐昭霞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牵涉到了不得的事情里面,立刻把认识祁万成的始末完完整整地交代出来。
无非就是祁万成来她的公司应聘,出色的才华引起了她的注意,接着她听说了傅麟病危的消息,马上就看上了祁万成这个女婿。
祁老爷子听完后点点头,委婉地提出送客。
徐昭霞识趣地离开。
祁老爷子回到书房,找来负责去调查的人问:当晚到会的名单都找出来了?出入的录像看完没有?都有哪些人中途离开过?
负责调查的人一五一十地汇报。
祁老爷子能掌好祁家的舵,靠的无非就是大胆和小心,该迈步时他的步子迈得比谁都大,但他从来不会放过任何重要细节。
抓住祁万成的确是好事,但那个拥有他内线号码的人更让他在意能认出祁万成、知道祁万成的过去、能把电话打到他书桌上符合这些条件的人不是没有,但绝对不会这样悄悄地通风报信!
祁老爷子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下令要查,要彻查要一查到底!
拍卖会上的人虽然挺多,但大多是有背景可查的,可惜的是负责调查的人把录像来来回回地翻找了一遍,却没找到符合条件的人。
祁老爷子接到电话的前后的监控都找不到符合的人选。
祁老爷子说:看来还是个很会躲的人,出入的录像找不到也没关系,场内肯定也有监控,你找一找有没有在那一段时间里没有出现的人。
通过前后对比反向来找,再参考几个出口的记录,还真找出了几个人选。
祁家人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最可疑的人选。
负责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