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很方便。可是去抢货的时候,我就傻了眼。报纸先要给报亭送去,然后才是我们这些的小零小贩的,剩不了多少报纸,我们还得抢。他们有的人六点来钟就在发报纸的地方等着,我送完海越再过去,怎么也要七点多,根本就没有我的份了。后来我想要再去卖汽水,可我早上骑车带着海越,再拖着三,四十瓶玻璃瓶的橘子汽水,实在就没法骑车了。我跟娘说,娘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忽然问道,“言言,越越他们学校的学生多吗?” “挺多的。他们是大学校。”娘笑了,“谁家孩子放了学不饿?娘那食品厂有那种成包装的小零食,也轻巧,不如你拿去卖?”我想了想,觉得可以,点了点头同意了,又跟娘说,“娘,这事儿你别跟海越说。”我跟娘掰扯清楚,又去找海越,“哥找着工作了,不过每天放学要晚半个小时去接你,你先在班里写作业等哥吧。”海越挺乖巧的点头。后来我就盘踞在海越他们学校的门口。等学生一放学,窜出来买零食的很多。有的小孩儿好面子虚荣心强,一买就是一大堆,拿去给班里的同学吃。我倒也庆幸。刚在海越学校门口买了两天的小零食,就遇见过一次城管,我倒算是跑的快的,第二天摸准了城管没有来,于是我们一堆买小吃的又盘踞在学校门口。 “唉,我看,还是你这小年轻招人喜欢啊,这,都跑到你那里去买了。”边上买水蒸窝窝的李叔看了看我车后面装的一堆小零碎,叹了口气。我点好了钱,收进后裤袋里面,笑了笑,“李叔生意也不错。”李叔是我这两天刚认识的,那天城管来的时候,是他带着我跑了两条街,跟做贼似得。后来李叔跟我说,本来他不是过来卖窝窝的,一直都是他婆娘在卖。前个月,李叔从厂里面退休,自己在家实在是闲的没事儿做,也不让自个儿婆娘出来了,干脆自己骑着小三轮出来卖窝窝。至于为啥选在学校,倒不是为了赚钱,李叔跟我说,看见小孩儿他高兴。我们一起等学生从校门涌出来的时候,就瞎聊。李叔知道我们是莲乡的,倒还挺兴奋,说,“我是水窝的,知道水窝吗?”我点头,“初中就是水窝上的。” “好小子!”李叔笑了笑,拿着夹子去拨他的窝窝。我也数我的小零碎,看看还能卖多少,我翻一半,就听见一个声音挺犹豫的问,“哥?”我觉得脖颈瞬间僵了,抬头看了过去。那声音确定了,“哥!”我干巴巴的笑了,“你……”海越走过来,诧异的问我,“你怎么在这里?”说完又看了看我一车的小零嘴,认出来是娘厂子里的东西了,也就明白了,“你在这里卖这些?”我看他身边还跟着几个同学,好奇的看过来。我摇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哥。”海越惊得一愣,“你说啥?” “我不是你哥,呵呵,你认错了。”我笑笑,“小同学,上课累着了吧?要不我送你两包小零食。”说完递了两包过去。海越摇了摇头,没有接,跟身边同学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进了学校的门。我苦笑,继续卖我的小零嘴。李叔也闹不明白,“那是你弟弟?” “恩。” “那咋说不认识人家?你看你弟脸都白了。”我说,“李叔,这是重点学校啊,一中啊,我弟弟在里面上课,他哥哥就是一个在学校外面摆小摊的,别人知道了难道不笑话他?现在的小鬼们个个懂得看门道,本来就是乡里来的,难道还要让他们知道我弟有个在学校门口卖零嘴的哥?不让他同学知道是好事儿,省的他再被嘲笑欺负了。”李叔张了张嘴,最后没说话。吆喝着卖窝窝喽,热乎乎的窝窝。我盯着我那一兜子小零嘴出神,出了半天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半个小时后,学生走的差不多了,我收了零嘴放到自己的背包里面,等海越出来。海越这回一个人出了来,看了我一眼,问,“我认错人了吗?”问完就走。我狗腿的笑着推着车跟在他身后面,“这回没认错,没认错。”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我认错人了?”我哑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说,“你够聪明,你自己想。”他停了下来,问,“你怕觉得丢人?我没觉得什么好丢人的。我哥年龄和他们一样大,可他们用自己爹娘的钱乱买零嘴,我哥是在给家里挣钱。哥,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我讪讪的笑了笑,“哥错了,哥想的太多了。唉,你们都是一群人精,活人精!”海越终于笑了,说,“你知道我今天怎么出来了?”我摇了摇头。海越说,“我们同学说,学校外面有个买零嘴的,长的像香港的明星,都说出来看看。”他说完坐上了车的前杠。我来劲儿了,一腿迈上车,问,“是说你哥我呢吧?”海越摇头,“不,是说那个卖窝窝的呢。”我前胸顶着他,挺挤得慌,“滚,坐后面去。”他把背在背摘了下来,自己抱在胸前,人又往后坐了坐,整个后背贴在了我的胸膛。我阴阳怪气,“少爷,您还挺享受,我这人皮都给你当靠垫了。”海越在前面呵呵笑着,说,“哥,能在骑快点儿吗?我想飞!”老子已经累得快气喘如牛,刚想拒绝,骂这不知好歹的小子一顿,又看见他眼巴巴的看着我,眼睛里面全是祈求,我又心软了,一边儿骂着自己快把这小祖宗宠上了天,一边加快了脚程。海越好像挺高兴,一直在前面呵呵的乐。
☆、18
过了年之后,再开始上班的时候,没过了两天,娘就晕倒了。在食品加工厂干活的时候,突然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