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站在门口的正是帮梅鲁打扮的叶特,叶特看到易时煊此时的穿着后,眼中闪过一抹赞叹的亮光。
要这样的雌性跟梅鲁结婚,叶特突然觉得特别对不住易时煊。可一想到梅鲁,很快就将刚刚涌上来的歉意压在心底。如果要找一个人代他好好照顾梅鲁,唯有这样的身份才能名正言顺,梅家亲戚会承认他的身份,国家也会保障他们的权益。
“都准备好啦?”叶特跟平时一样扬着柔和的笑容,眼底却闪现一抹苦涩。
易时煊越是沉着冷静地等着婚礼到来,他心里的内疚越是深厚。如果易时煊不满地大骂几句,或者偶尔闹起来,说不定他还会觉得安心一点。
但他知道易时煊不会那样做,虽然只是相处了一个多月,他却很了解易时煊的性子。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当初会答应和梅鲁结婚,他也是经过一番思考才给了他答案,那样就已经说明这个结果不会改变。
若有改变,那便是他真的觉得过意不去,亲自取消这场婚礼。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是真的很内疚,他也不会轻易改变这个决定。他要趁着他还很健康的时候,尽早帮梅鲁做好一切准备,这是这两年来,他一直想要做的事。
易时煊抬眼看向叶特,目光在叶特脸上稍微停顿了片刻,随后就微微点了点头。
因着易时煊方才那稍微停顿的目光,叶特收了收神,一抹自嘲快速掠过眼底。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才真正觉得内疚,真有些虚伪。跟那些人周旋久了,竟然连他自己也有开始跟着改变。
易时煊斜眼看了叶特一眼,嘴角尝试着勾了一抹职业性微笑,还好不是很难。这场婚礼虽有些好笑,但他却是不想让那个心思单纯的梅鲁受到任何伤害。说不清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或许正如他跟梅鲁所说那般,他喜欢梅鲁也说不定。但喜欢不代表爱,梅鲁那样单纯善良的人,确实很容易让他喜欢。
他曾经也有过那样的青春,只是现在都成了过去。也许真的是他心里渴望身边有那样一个人,可以轻松地谈天说地,笑便是笑,哭即是哭,不加任何的掩饰。
“那我们走吧。”叶特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他也说不清他现在这种复杂的心情。
唯一的儿子要结婚了,本该是很高兴很开心的事。可一想到梅鲁,他心里就不断涌出那种难以言说的苦涩。两年了,他独自一人撑过的两年,到底是有多么难熬,此时此刻再回想起来,眼角逐渐多了一抹湿意。
易时煊抬眼看向叶特的时候,就见到他眼中那抹苦涩。不禁想起那人离开后,家里就只有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的那段时间。母亲都是伟大的,而到了这儿,父亲同样是那样伟大。
若是让他站在叶特的角度,他想他肯定做得不及叶特。他平生很好佩服谁,可叶特却让他从心底佩服,对孩子无私的爱,全都出现在他的身上,只要用心看过叶特这种无私的人,相信都会有所感触。
“走吧!”此时,易时煊也不知道该跟叶特说些什么才好,只好平静地回应着他方才那句话。
叶特看着转身面对房门,随时准备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间的易时煊,闭了闭眼,将眼角那抹湿润收进眼中,那样的泪水并不适合今儿这种场合。
易时煊在这个世界是孤身一人,就由叶特领着他到了婚礼的现场。
当叶特带着易时煊踏入婚礼礼堂之时,那些受邀而来的媒体记者急速举高相机,摄影机拍摄着刚刚进门的易时煊。
无数闪光在眼前忽明忽灭,易时煊嘴角仍然勾着那抹微笑,不夸张也不刻意,恰到好处地挂在嘴角。
却是在这些闪光灯照耀下的一瞬间,脑中突然闪过各种画面,那个世界的种种,这个世界的重生。就像是前生今世那样,带着记忆经过不同的世纪。
琉璃眼眸清晰地印在脑中,那人红着眼眶的委屈,那人兴奋地摇着尾巴向他撒娇。其实早就刻在了心里吧!不然就不会在这一刻想起这些,那样明晰而轻快。嘴角挂着的浅笑渐渐扩散,眼底浮现一抹真挚的笑意,墨黑如玉的眼珠瞬间闪过一抹流光。
身穿白西装的易时煊从莫林身边走过,抓着相机的莫林霎时一滞。刚才看到这人的黑眼珠之时,他以为他是认错了人,当这人从他身旁经过,昨日那种熟悉的冷然气息迎面而来,他才确定这人真的是昨天在电梯里遇上的那个雌性。
昨日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这人不知道是上了几层楼,而他也刚巧被梅鲁旁边的瓦尼尔绊住,并没有空余的机会去找找那个仅见过一面的雌性。
原来,他就是要和梅鲁结婚的双黑,本以为就算是双黑,也只是一个家世背景都很普通的双黑。
可就是几眼的时间,他已经知道这个并不是一般的雌性。如叶特所说那样,真的是位很珍贵的双黑,他周身散发的那种冷然气质,并非别的雌性可以比拟。
想起易时煊进门的那一瞬间,莫林突然发疯似地翻着刚刚拍下的照片,他记得易时煊当时露出一抹很不同的微笑。抓着相机的两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内心狂乱得想要狂吼一声,好让那种窒息的感觉从此消去。
不是这张!不是这张……
莫林重复着否定刚刚拍下的照片,全部照片看过一轮之后,却并没有看到他想象中的那张照片。莫林不信邪地重新翻找一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