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掌门一挥手,纸鹤扑扇着翅膀就飞了出去。
“掌门……”
似乎是看出了陈文耀心中所想,赵玉符看了一眼赵一仙灰败的脸色,一边从袖中摸出一粒药丸塞进师弟的口中,一边淡淡地道:“千音鹤传讯极快,不用担心。”
陈文耀被看出了心思也不尴尬,他缓视着床上因为吃下药丸而好点儿的师父,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玉符面色凝重地审视着眼前年轻的弟子。
陈文耀刚露出的笑容便被自责所代替。
“都是我不好。”他苦笑道。
听完了陈文耀的叙述,赵玉符也没有相到如今的师弟居然待陈文耀这么好,甘愿为了这个弟子亲身涉险,并且还真的带了一身的伤回来。
说话间,之前掌门传音的药师已经来了,他先是与掌门行过礼,对于陈文耀周身波动不已的新境界也是心知肚明,特意看了他一眼,才在掌门的示意下看向躺在床上的赵一仙。
这个药师名叫周渡,金丹修为,乃是几百年前投靠麒云派的一名散修。他于修炼一途倒是无甚精进,但对于这些医药之事倒是有些天赋。时日一长,麒云派看他精通药理,便让他做了药师。
周渡小心地解开赵一仙的腰带,拨开腰腹之上的衣服,一个泛着黑气的血洞就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原来是魔道。”周渡轻轻道了一句也不再多话,从衣袖中掏出四五瓶花纹不同的小瓶子,依次倒在赵一仙的伤口上。
陈文耀看见周渡每倒一瓶,师父身上的魔气就黯淡一分,等到最后一个小瓶子也倒上,魔气已经消失不见,师父的伤口也在慢慢地复原。
“多谢!”陈文耀做了一个极为郑重的礼节。
“哎呀,这可折煞我了!”周渡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扶起陈文耀,“阁下如今已是元婴长老,在下不过区区金丹修为,哪里当的起您这一拜!”
赵玉符摸了摸长长的胡须,闻言笑道:“周长老无需如此,便让他拜吧!”
周渡如此才收回了手,眼看着陈文耀磕了三个头,这才抚了抚衣袖,嘱咐道:“掌门,如今赵长老已无大碍,这剩下的几瓶药每日撒上一些,过了七日,这伤便会好得差不多了。”
“嗯。”掌门淡淡地应道,“如此多谢周长老了。”
周渡也不再客气,再次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陈文耀便离去了。
待其走后,赵玉符对陈文耀道:“你今日突破也耗费了不少心力,今晚就在我这洞府静坐一夜,明日再回去吧!”
陈文耀也只对方好心,道了一声谢也就不再客气,盘腿坐在师父身边,凝神巩固刚升的境界。
第二日凌晨一睁眼,陈文耀同掌门说了一声,就带着师父回到了他们的洞府。
赵一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只觉得腰腹处火辣辣地疼,疼得他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觉得有些奇怪,自从修仙以来,他还从未有过这种抵御不了疼痛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被魔气所染的缘故?赵一仙心里默默想到,但这几百年来,他未曾没被魔道伤过,却没有哪一次如今日这般……
难不成伤他的魔道有什么古怪不成?
赵一仙压下了心头纷杂的想法,慢慢地睁开眼睛,唤了一声“清远”。
“师父!”陈文耀正在一边打坐,听到师父的声音,一脸惊喜地跑了过来。
“师父!你感觉怎么样?”
“为师无碍。”也不知怎么回事,腰腹处的疼痛在一点一点地减缓,这一会儿,已经几乎没有什么感觉了,“清远,且让为师看看你如今的境界。”
陈文耀听言,便任师父扣住自己的命脉,接着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手腕处进入自己的经脉之中,游走一周,最后停在自己的丹田处,然后慢慢地退了出来。
“清远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赵一仙面容虚白,但气色不错,他靠在陈文耀身上,淡淡地道,“清远已经是元婴修为,恐怕不久就会超过为师了。”
陈文耀道:“师父放心,若是徒儿将来修为超过了师父,便由徒儿来保护师父!”
七日如弹指间而过,赵一仙的伤势也好了,期间桑葚师兄来探望过一次,叮嘱陈文耀好好照顾师父。随后因为陈文耀修成元婴之事来了好几批道友,均被赵一仙不咸不淡地挡了回去。
这日,赵一仙见陈文耀境界已经稳定,便对他道:“如今魔道横行,民不聊生。掌门师兄前几日找我商议锦州水患一事,让我与几个同门去处理此事,你可愿与我同去?”
陈文耀在师父的注视下,答道:“师父去哪,徒儿便去哪。”
“嗯。”赵一仙点了点头。其实在赵一仙的心里,他是不太愿意让陈文耀跟自己出去的。私心里,他总认为在魔道与麒云派之间,陈文耀一定会选择前者,所以他宁愿让小徒弟像一个废物一样永远在麒云派的庇护之下,也不想再让他同魔道有任何接触。
然而,陈文耀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而且还是一个有着元婴修为的弟子,所以他没有借口让他继续留在这里。
说走就走,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飞到山门前与同门汇合。
山门已经有两人在等候,陈文耀仔细一看,乃是两名女修。
一落地,为首的那名女修上前道:“一仙师兄好久不见。”
赵一仙也道:“一百年不见,冯师妹风采尤胜当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