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连很多魔族都开不了的强弓,现在却连马都骑不了,便恨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但马上又恨他为什么要忘了自己,才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他伸手去在塞坦尼尔脖子边摸了几下。随着他的动作,塞坦尼尔突然觉得力量像泉水一样流过身体,他很快便站了起来,感觉体力比前段时间似乎还强点,这应该是禁制被放松了的关系,他有些诧异地看向索德。
索德避开他的目光,“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请原谅。”
塞坦尼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明白索德带他出来散心的好意,他也不愿意出这种事,可这也不是他能预料的。其实炽天使的身体本身很强韧,他只是力量被压制,体质又没有变,刚才那下就算摔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索德这么紧张。
回到营地休息了一会,到了下午五点左右,梅尔克过来请他们参加村民举行的春播节的晚会。春播节是农耕魔族重要节日,这一天他们要庆祝春天的来临,祈祷来年的好收成,同时这也是少男少女们求偶的日子。索德这次来得巧,正好赶上了,梅尔克便代表村民们邀请他们参加。这应该是前几天就安排好的事,只是塞坦尼尔不知道罢了。
坐上小船到达村子,村中间的空场上已经点燃了篝火。空场四周一圈摆着桌椅,上面放着些食物。
梅尔克致了开场词,晚会就开始了。村长向索德敬酒,然后乐队奏起欢快的音乐,少男少女们上场跳起舞来。气氛很热烈,村民也放下最开始的拘束,纷纷来敬酒,索德酒到杯干喝得很爽快。一会之后几个村民过来请他跳舞,他半推半就地被拉到了场中。
夏尔从塞坦尼尔面前走过,手藏在衣袖里向对面的一条路比了个手势。塞坦尼尔等他走远,就站起来往他指的方向走。达姆斯慌忙扔掉酒杯跟上,还没走几步就被几个围过来的少女缠住,他是从来不会对女士们动粗的,等他好不容易脱身,已经不见了塞坦尼尔的踪影。
塞坦尼尔穿过广场外围的街道,那里已经有人等在房屋的阴影里。那人给他披上一件黑色的斗篷,带着他快步往村外走。很快出了村子,沼泽边的芦苇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都穿着一样的黑色斗篷。那人脱下他的斗篷披到自己身上,低声说:“您请在这里稍等,马上会有人来带您去安全的地方。”说完便与其他几个穿斗篷的人分几个方向迅速离开了。
塞坦尼尔在那等着,心里却隐隐有不安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忽略了一般。
很快就有人来了,他蒙着脸,但塞坦尼尔认出来他就是夏尔。他一言不发地示意塞坦尼尔跟着他走。两人在比人还高的芦苇里穿行,脚下是粘稠的稀泥,走了一段后夏尔小声问:“殿下,您还走得动吗?”
“我没问题。”路不是很好走,但塞坦尼尔还算有余力,只是心惊肉跳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
夏尔点了下头,“幸好您今天让魔王帮您放松了封印。”他显然认为塞坦尼尔今天是有意堕马,塞坦尼尔无意解释,只加快脚步跟着他走。
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塞坦尼尔惊骇地停住脚步。
夏尔回头看了一眼,问:“殿下,怎么了?”
塞坦尼尔说:“上次在巨人部落,你有告诉索德我们走了哪条路吗?”
夏尔声音也变了,“没有。他不是和您约好的吗?”
塞坦尼尔抽了口气,明白了一直以来的不安的感觉是为什么,急忙对夏尔说:“你快走!”
夏尔也不罗嗦,马上向旁钻进芦苇丛里不见了。
听着芦苇被拨开的沙沙声越去越远,塞坦尼尔抬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凭着记忆里的大致印象,塞坦尼尔穿出了芦苇丛来到沼泽边的硬地上。
第五狱的夜晚看不到星星,但也并不黑。沼泽里很多植物都能发光,近处的森林和岸边的浅水笼罩在清清的幽光里,像是透明的水晶。
塞坦尼尔现在已经差不多确定索德肯定有办法追踪他的方位了。他身上的衣服时常在换,只除了脖子上的项链是一直戴着的,绝对和它有关系。本来它的坠子不大,能放下魔法和力量两个封印就已经不错了,再加一个追踪魔法的话,则对法阵的要求更严苛,以塞坦尼尔的魔法造诣都不敢说自己能轻易做到,所以一直没朝那方向想过。这种情况下想逃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了,只希望夏尔他们不会被抓到。
四周一片静谧,连虫鸣都听不到。塞坦尼尔漫无目的地顺着岸边走,突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说:“不要再往前了。”他转身,索德正站在离他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双手抱在胸前。“前面的沼泽是没有净化过的,毒气很重。”
塞坦尼尔向他走过去,“是吗?我只是想随便出来走走,却迷路了。”
索德的紫眸微微眯起,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近,手按到他的脖子上。塞坦尼尔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干了,不由自主地向下倒,索德接住他说:“下次如果迷路了就在原地等我,我会很快找到你的。”塞坦尼尔睁着眼看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索德带着塞坦尼尔回到营地,进了自己的帐篷,把塞坦尼尔放到一张椅子上说:“殿下请在这休息一会,我有点事要处理。”
不多一会,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卡莫斯进来,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塞坦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