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时里面散发出一股霉味。严璐捂著鼻子後退了几步,沈旻将门大力的开开合合,借著门的快速移动将空气压进车房内,这个举动持续了一会,车房内难闻的气味果然消散了些许。
沈旻挑了个角度,将放在角落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挪到一边,便让严璐反剪手在背後,缠上皮带,坐在角落边。
爲了营造更逼真的严璐反抗过的效果,沈旻将放在放在单车房里许久未用的扫把拿起,扫了地上的一些灰尘,直接蹭到严璐那身价值不菲的名牌身上。
严璐虽恼火,却因双手被束缚,嘴上被塞上布条,无法与沈旻计较,只能任由沈旻抹了自己一脸灰,头发也被弄得乱七八糟後,才正式开始拍照。
沈旻选择了好几个角度进行拍摄,还特意地拍摄了脸部。严璐也十分配合,装出隐忍著伤痛的表情。
过了半小时,沈旻觉得拍得差不多,两人才回家。幸亏那个时间是午休时间,小区内的人不多,炙热的阳光烤得大地发焦,单车房内又闷又热,不爱出汗的沈旻也闷了一身汗,而严璐则更不用说了,又是汗又是土灰,异常难受。
到家时,严璐第一个冲进了最靠近门,位於厨房旁的浴室,沈旻想著确实很对不起他,放下相机後,便回房间找了套衣服,送了进去。
隔著水汽的玻璃推门,依旧能隐约地严璐矫健的身型。沈旻进来时,严璐转过头,隔著模糊不清的磨砂玻璃门,看著沈旻将衣服放在了铁架上。
“你还好吧?”沈旻想起严璐当时灰头灰脑的模样,忍不住想发笑。
“你试试被人抹一脸灰。”严璐的声音听上去并没多愤怒,甚至有些愉悦。沈旻见没触及严璐的底线,也略微放下了心。
“我这麽听话是不是给些奖励?”
“啊?”沈旻正准备从浴室出去,便听到严璐扔出这样的一句话。
“什麽奖励?”隐约感觉得到是什麽不好的东西,他还是问出声。
“嗯……把你送给我,怎样?”
一听就是上床的邀请,沈旻皱了皱眉。严璐从玻璃门的另一端探出头,水滴沿著他脸部的线条滑落下,带著危险的美感。
沈旻担心自己下一秒会被玩心大发的严璐拉近淋浴间,慌忙後退好几步,大手一挥假装有急事要做地扔出一句:“再说吧。”
走出浴室後才发现这个答案模棱两可,以後的日子里严璐一定会借著他这句话趁机而入。有那麽一刻钟他懊恼没细细思考就给出答案的自己,但一想到即使自己发狠拒绝,严璐大概也会找机会趁机对自己下手。
他就如荒野中的狼,一旦发现了猎物,便会伺机潜伏在四周,等待著能扑上去将猎物一击毙命的那一刻。
沈旻回到书房之前,去了趟厨房,翻出了两对一次性的透明手套。等带上手套後,他才将记忆卡插入读卡器内,插入笔记本中。
细细地查看起他花了半个小时拍摄的几组照片,挑选了几张看起来不错的後,调开了列印的画面,刚想去找能列印的相纸,就听到门柄被扭动的声响。
“吹风筒你放在哪?”
严璐走了进来,沈旻一转身,就看到了只用浴巾包著腰部以下重要部位的严璐。他手中拿著那套衣物,虽穿著拖鞋,身体还未乾透的水迹还是一点点地透过自由落体运动低落到地板上,一滴,两滴。
“不是拿衣服给你了吗?干嘛不擦乾患上再出来!”
“我没在浴室里换衣服的习惯。”
毫不理亏的严璐振振有词,他用挂在颈边的毛巾擦拭著未干的头发,平日看起来略微蓬松的柔顺细髪此刻变得像餐桌上的发菜,一条接一条地贴在一起。
“大厅电视柜下面左边那一栏。”
知道了吹风机位置的严璐退出了房间,沈旻轻叹一口气,将数好了数量的相纸放置於列印机上,刚转身按下了列印的确认键,列印机工作的声音响起时他重新打开了昨日的那份文档。想著该如何修改绑架信的内容让它看起来更据说服力,同时在犹豫著要用什麽方法将信件重新投递出。
传真件不能发送照片,即使传过去也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无法让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麽资讯,而且,说到底像馀文鑫那样的人,会定期查收传真件吗?他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份传真,沈旻都无法确定。
甚至更有可能对方在匆匆一眼扫过後,只认为这是一份玩笑?
想著,他重新打了一份新的绑架申明:
馀文鑫先生:
於13号传真至您家的信件,我们相信您已收到,或许是我们太唐突,使你对那份信件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而举棋不定,现在我们附上让您信服的证据,希望您能尽快回覆我们。
我们的要求还是和上次一样,准备五百万现金,不得与除第三方人员联系。在您做出决定後,请将用您首尾两字的谐音作为署名,将您同意这项交易的想法刊登在16号的城市日刊二手车交易介面,并注上能联系你的邮箱,我们在确认之後会与你联系,再告诉你具体的联系方式。
人质暂时很安全,你不必担心。
打完後他整个人靠在座椅上,犹豫著要再等一天,看看明天报纸上是否刊登了资讯再做决定。他找来了一个信封,将照片装了进去後,突然想询问一下严璐对这一封新绑架信的看法,以及商量下该以怎样的方法进行新一轮投递。
列印机将信件的副本打出,沈旻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