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干净,美好,都注定了是他的向往。
对他,这一世都只能注定是回忆,幸好……这一生很长,很长……
嘎啦!
真珠房间的门被人狠狠的踹开,房门瞬间四分五裂,力道之大可见一般。
真珠听到了响动,无奈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更没有想要起来的心情,所以,他连头都没有抬,依旧仰面闭眼躺在地上。
直到迫人的怒气直逼眼前,才不得不逼他睁开眼,正眼看向来人。
“小桑。好久不见。”真珠淡淡一笑,眼中是了然的淡定。
“呵!”小桑冷笑,“少主大人,你是巴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我吧。”
真珠淡淡道:“小桑言重了。”
“言重?”小桑咬牙切齿,“桑这点本事怎么能比的上少主您,我还没有能力把一个人逼到疯狂。”
黑暗中真珠的身子猛然一颤,“你来若只为说这些,那么你可以走了,还有,记得留下赔门的钱。”
“你!”小桑气的磨牙,却不能发泄。只能恨恨的说:“公子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你怎么能配的上他。”
“是啊。”真珠淡淡苦笑,冷声道:“我怎么配的上他,大概是他眼瞎了吧。”
“你怎么能骂他!”小桑怒极,这个人这么伤公子,现在居然还说他家公子眼瞎了,真是欺人太甚。
真珠冷笑,“骂他?我骂他怎么了?他若是不瞎了眼怎么会来招惹我,若是他没有来,又怎么会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徒惹一身腥。”他冷笑着,泪无声的划到鬓角。“说他眼瞎还是客气,哈哈……向他那种没钱没势的小倌,本少主能看上他才怪,也不先找个镜子照照自己。”
“你,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势利!”小桑恨不得劈了这个男人,虽然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但是他想一定是一脸鄙夷。
“势利?呵!本少主从小锦衣玉食,即便是人界帝王也不见得过的比本少主强,没钱没势凭什么让我去爱,凭什么养我,我可不会笨到去跟着他受苦。”
小桑真的想杀人,若不是公子那么在乎他!他真的想立刻就毁了他们,牙齿相撞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黑眸染上薄薄的血色。
他是宝贝,他家公子也是宝贝啊,也是从小受尽宠爱,何时受过一点点伤害,可是,至从遇上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为了他公子抛弃尊荣华贵,蜗居在这个地方,数尽风尘,出卖色相,受尽屈辱。他居然可以如此冷漠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深吸一口气,小桑冷冷的望着真珠,那种眼神仿佛恨的要把他割成碎片。“你简直不是人。”
真珠轻笑,笑声妖娆,“多谢夸奖。”
小桑气的摔桌子走人,再不走,他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行至门口,耳畔传来,真珠清晰的笑声:“恕不远送,欢迎有空来玩。”
“哼。”小桑冷哼一声,没有回头。这个地方,他再也不会来了,若是有下一次,那么一定是来拆了这里!!
真珠听到脚步声远去后,才缓缓的坐起身来,抱着膝席地而坐。头埋在腿间,室内安静的只有窗外的虫鸣声。
作者有话要说:
☆、(拾捌)
水云阁。
小桑阴着脸站在没有月色的窗前,暗黑的头发无风自动,周身飘动着暗绿色的火焰,一团一团越长越大。
身后的床上的阴影中,躺着一个人,一身青衣上尽是斑驳的暗色,勾勒轻盈的水墨梅花也蔫蔫的软塌塌的垂在床边,左边的衣襟被人撕开,挨着胸口的衣衫已经被血色染成暗黑的色彩,胸口本该是心脏的地方,此刻却是一个空洞洞的黑洞,里面除了不停的潺潺流出的血水外,什么都没有。
云彩退去了一些,稍稍露出一点点的月色,冰凉的月光透过窗子,照亮床上的阴影,照在他的脸上。
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俊美脸庞,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纤细却浓密的眉,安详的舒展着,双眼也安静的闭着,长而翘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重重的黑影。性感的唇紧闭着,失去所有的色泽画出脆弱的弧线。
小桑过不了几分钟就会过来给他补充一点自己的血液,只有那个时候,苍白的唇才会有一点点血色出现,即使只是被蹭上去的。至少这样的他还像个活人,至少还有生命的流动。
小桑再次喂完他以后,定定的望着床上没有丝毫反应,却唇角带笑的人,无声的叹了口气,一次又一次,心中的愤怒就这样被他磨灭了。
真的很想生气,真的很想发泄在那个人的身上,可是,每次看到他唇角的笑,他眉眼的安详,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伤害那个人。
害怕他醒来后望着自己眼中的不原谅,那样的眼神真的不想在看见。一次就够了,一次就够了。
永远都记得,一千年前,那次他醒来得知一切后,让人崩溃的眼神。不哭不闹,甚至还和以前一样时时都带着淡淡的笑,只是,那抹笑再也去了眼中,再也没有了温度。
日日夜夜站在盛开的彼岸花中,静静的看着忘川缓缓而过的水,一直以为所有的事情就会这样慢慢的过去,一切的感情都会随着时间淡去,直到那一天他纵身跳入滚滚而过的忘川水中。
那一刻,他才知道,他从来不曾忘却,即便已快千年,他一直记得,甚至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早刻入了骨髓,即是无数的千年都不能磨灭。
忘川的水,可让凡人忘记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