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景行点了一杯咖啡。
“许董，你在电话里说出事了，是怎么回事？”
许江天现在怎么看都不像出事的样子。
“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会来见我吗？”许江天嘴角扬起。
果然，在看见许江天淡定优雅喝咖啡的一刻他就猜到了，他被捉弄了。然而既然已经来了，还能怎么样呢，想开了就当旅行好了，反正机票钱他会找许江天报销。
“除了草莓派，许董不推荐点别的么，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可是饿得慌。”栾景行没再说别的，把餐巾拉开铺在双腿上，洛杉矶的阳光正好从叶隙间落下，洒在他的脸上，有种好看的不真实。
许江天忍不住伸手触碰了栾景行的脸，动情道，“景行，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三天前，视频通话。”
许江天讪讪缩回了手，“可我觉得我们好久不见了，至少真实的你快一年了吧。”
栾景行点头，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无论是他还是许江天。
“你会怪我吗？让你飞来美国。”
栾景行摇头，“我本来是要和卫琛一块来的，拍封面。他毕竟是新人很多行规不懂，只是最近负责的电影改档了，才空了出来。”
“除了卫琛，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许董，那么你想听什么？”栾景行正色道。
许江天叹了一口气，“你和卫琛在一起了。”
栾景行也没否认，“是，我们在一起了。”
“你们不适合。”
“原来我也以为我们不适合。”
“你不了解他，至少真正的卫琛并不是你现在看到的卫琛。”许江天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许董是什么意思？”栾景行觉得他话里有话。
“好了景行，我们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你难得到美国来，我在杜比剧院订了票，我们去看一场音乐剧怎么样？我记得你喜欢这个。”投其所好，许江天相信栾景行没理由拒绝。
栾景行摇头。
许江天掩饰不住失望之色，“你就这么讨厌我？”
“在这之前你总该让我先填饱肚子吧。”栾景行缓缓道。
“最新鲜的生蚝和美洲蟹怎么样？”许江天轻笑。
“ok。”他的确没理由拒绝。
两人将近一年没见，虽然许多公务通过视频商谈解决，但总比不得面对面谈得好，异国他乡，一旦放松下来，话匣子便敞开了。
只是栾景行总感觉一道犀利的视线紧盯着他，四处看了看尽又都是些不认识的人，难不成真的是他的错觉？
“你在找什么？”许江天将美洲蟹粗壮的腿钳断，取出里面甜美的鲜肉递给栾景行。
栾景行浅浅摇头，伸手去取时，许江天又收回，径自沾了面前的酱汁，递到栾景行的嘴边。
栾景行有些无奈，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张开了嘴巴吃下了喂到嘴边的美食。
“这里弄脏了。”许江天拇指擦掉栾景行嘴角的酱汁，自然而然的用舌头舔掉了。
“许董，你大可不必这样。”栾景行目光微变。
他们还没好到可以做出这些亲密姿态而不尴尬的地步。
“我喜欢。”许江天淡淡抛出答案。
“还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是什么？”栾景行问。
许江天微笑着看着他，许久没说话，等到栾景行都快失去耐性时，一个高大的阴影却将他笼罩住。
他抬头，不无意外，“卫琛？你怎么在这？”
卫琛脸色黑沉看着他和许江天，从栾景行下车到现在，他一直都在附近。
“你希望我不在这吗？”语气不悦。
“卫琛，这是许董，你的老板。”栾景行提醒道。
“你就是卫琛？”许江天站起来，伸出了手。
卫琛回握，许江天脸色微变，然后姿态便淡淡的，卫琛眼中酝酿的雾霾更深。
握了好久，松开时，两人的手都发红，一时间竟无法伸展开来。
两个幼稚的家伙，栾景行暗自摇头。
“我可以坐下吗？”卫琛问。
然而还不等对方回答，他已径自拉开了座椅，以非常亲密的姿态搂住栾景行的肩问道，“等一下你要去哪？”
“看音乐剧。”栾景行皱眉看了他一眼。
“我也要去。”
“很抱歉，只有两张票，而且歌剧魅影常常一票难求，恐怕你要失望了。”许江天似笑非笑。
“那晚上呢，你总该有时间了吧？”卫琛咬牙道。
“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很累，晚上我想好好休息。”栾景行慢声道。
卫琛气得眉毛快打结，“你说了不来美国，可我一走，你转身就来了，却不是为了我！”
“事出突然，以后我会解释的。你封面工作应该还没拍完吧，今天是第一天，进展还顺利吗？”
卫琛哼笑一声，“片场的cirl个个盘亮条顺，你觉得顺利吗？”
这是什么？幼稚的反激吗？
栾景行扔下餐巾，站了起来，对许江天道，“许董，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好。”
许江天招来侍应买单，两人穿过杜比剧院面前的公园，顺手喂了喂鸽子，见时间差不多便入了席。
严格来说栾景行并没有生气，也没有生气的必要。他只是不想看到卫琛和许江天为了他争风吃醋尽说些没营养的话。
入席后音乐剧很快便开始了，只是一般像歌剧魅影如此受欢迎的程度，可观众却寥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