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高兴,想了想道:
“你们可有小倌?难道只许男人来fēng_liú?”
侍从做出为难的样子,却有人从楼上下来,一边鼓掌,一边道:“叶蓉姑娘说得好,我若是不让你进来,不是折了咱们女人的面子。”
众人抬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冯七。
黄岐回过头来看叶蓉,叶蓉朝他狡黠一笑,众人便落座了。
今日星云阁可谓蓬荜生辉,武林上有头有脸的人都到场,等待一个石破天惊的大消息。
而在二楼,有人居高临下,看大厅里的人神色各异,如同看一场戏。
“秦二公子,想清楚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公布这个消息,你就再也不是秦远岫,只是望川宫人人得而诛之的宋颜。”
“何乐而不为,我根本不想做秦远岫!阁下当日穷追不舍,不就是为了今天?”
那人笑了笑,先前行走困难,今日干脆坐在轮椅上,他伸手微微转动轮椅,往前移动一小步,道:“说得也是,有谁愿意认贼作父。当年谢青夫妇受天一教主刘恒明重托,带着《惊和经》的心诀远走他乡,若不是秦风故意透露风声,前十二暗卫首领‘一尺书生’宋进为保谢青夫妇周全,也不至于客死异乡。”
秦远岫双手握拳,指甲深深陷进肉中,那坐轮椅的男人还在说话:“是了,秦风为了一己私欲,他垂涎已久的小师妹姚霜,与他有一纸婚约在先,竟跟魔教中人宋进私奔,实乃天下笑柄!他这么做,不仅重得姚霜,借刀杀人解决了宋进,还落了个铲除魔教左膀右臂的好名声!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没想到姚霜已有了宋进的遗腹子,还一养就是二十年,江湖上谁不知道,秦风最疼二公子!”
秦远岫笑了笑,他的嘴角僵硬,眼中带泪,压低了声音道:“自我记事以来,我娘就将身世如数告知,这些年从不敢忘!那个畜生,以外祖父全家相要挟,我娘若不下嫁他,天下之大,又能走到哪里去。好在苍天有眼,总算让我有机会手刃仇人。”
“你娘与白望川实则为表兄妹,因此你占着与白望川有几分相像,便得到凌九重的另眼相待,有了另一个身份——望川宫宋颜,宋上者。开始密谋解决秦风,取而代之,坐上武林盟主之位,为望川宫把控白道命脉?”
“杀了秦风怎么够,今天他依旧是武林人口中的道义,一百年后,还不知要被神化成什么样!我不是要助他羽化登仙的,我要他身败名裂!公开这段往事,我就再也不是秦远岫,从今以后,我只有一个名字,叫做宋颜!”
“你不怕凌九重怪罪下来,你打乱他掌控白道的大计,这个消息一出,从今夜起,江湖要重新洗牌,重塑格局,望川宫也将处于劣势!”
秦远岫的笑慢慢凝固:
“同样是杀父之仇,有时候我很羡慕他,一无所知未必不是大幸。我跟他身世相似,他有他坚守的道义,我却要摧毁他所谓的道义。我这一生,活着只是为了复仇,凌九重没把我当人看,其实他在我眼里,也只是一个复仇工具而已,这样说,阁下可懂了?”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默不作声,嘴角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秦远岫曾经为凌九重卖命,除掉秦风,也只不过是利益一致,如今一个要公开秦风的罪行,以恶制恶;一个要埋葬这段往事,控制白道,这时候抓住秦远岫的命门,让他反水,简直易如反掌。
“可惜,你口中的‘他’,已经坠崖死了。”
黎素坐在窗边,天气开始转凉,树叶落进屋里,他捡起一片,放在唇边轻吹,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十分凄切。
“黎左使倒挺有闲情逸致,我半个月前发了四百八十四张帖子,如今人都来了,也请您屈尊移步到我星云阁一聚。”
黎素没有回头,只是问冯七:
“我可以向你打听一个消息么?”
“是。”
“好,我想问问你,望川宫阿东,如今身在何处?”
冯七笑了笑,道: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我每日游走在成千上万个消息中,却从未听说过他的,想来并不值钱。倒是凌九重,也找人打探过他,后来却突然讳莫如深,我想大概是已经私下解决了。”
黎素不再说话,又默默将叶子放到唇边,继续吹刚才未完的曲子。
冯七转身离开,来到星云阁的二楼,秦远岫已经离开,轮椅上的人背对着她,不言不语。
冯七小心翼翼道:
“冥王,一切已经安排妥当,稍后,关于秦家的丑闻,就会公布于众。”
被称作冥王的人,戴了一只牛头面具,像极了异域游牧民族。他转过身,阴冷冷地问道:“楼下如何了?”
“无非是觥筹交错,交换消息,冥王放心,奴婢已经布置了人,这些消息会一字不落地记录在案。”
轮椅上的人笑了笑,随即毫无预兆地隔空甩了冯七一个巴掌,力道之大,冯七被打倒在地,偏过头去,嘴角溢出血来。
“这一巴掌,是打你自作主张,乐坊镇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我要你留住黎素,你只需照办便是,应该不难吧?你伤了黎素的心腹,又说许多话引他反感,以后他如何像秦远岫那样,为主上所用?难道你做这些,是嫉妒你那个姘夫对他另眼相看?”
冯七费力从地上爬起,膝行过来,慌张道:
“冯七不敢。”
“不敢?待主上出关,你自己跟他解释!”
冯七忽然恐惧地瞪大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