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电子光铐噼啪的电流音互相碰撞,其间还夹杂着几声犹自不耐的粗喘。
奥兰多在那看不清前方的灰烟里逡巡了几圈,终于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诺顿。
对方身上只披着一件破烂的外套,不知几日未洗的身体上泥浆斑驳,他似乎对铐住自己的东西感到十分恼怒,于是只是对着自己的手铐咬牙切齿,那些电流会因为他的动作而加大了炙烤的力度,他的手腕在挣扎间已是一片灰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道。
会说八种语言的桑巴舞特工么?
奥兰多在心中给对方下了这个定义。
而诺顿也是因为有人到来而深深呲开了牙齿,他的舌头似乎在尖牙下用力磨了过去,那点牵拉而出的水声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
奥兰多又用他的招牌动作抱起了双臂:;……¥¥…………¥#@#@!+。;
诺顿再次呲牙:ftutfrdjmp;……¥。;
奥兰多:;fkj000)*ap;……¥。;
诺顿恼了:;……(*();
奥兰多垮下嘴角:p;…………!;
诺顿:;······;
奥兰多:;,,;
诺顿于是开始可怜兮兮地望向奥兰多,顺便举起了被铐在一起的双手。
不得不说,他焦黑的手腕还是有一些震慑力的,奥兰多阴沉着脸在脑内斗争了好久,小光标都因为过度使用而彻底崩坏了。
所以,当他们出现在屋子里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古斯塔直接后退了一步,而维纳却是咬着牙,直接挡在了修的房门前:;你别想进去!;
诺顿大大翻了个白眼,刚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就被奥兰多揪住了后颈:;把白眼翻回去!;
然后诺顿就努力地把瞳孔扩大,将那眼白都给挤了回去。
维纳:;······;
古斯塔:;······;
但是维纳依旧不依不饶地挡在门前:;他到底对修做了什么?;
奥兰多对着维纳恼怒而发亮的眼睛,他突然感到许多话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于是他只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现在是那个会说八种语言的桑巴舞特工,记忆停留在被抹杀之前的阶段·······危险程度已经高于常人二十五个百分点。;
这番直白的话语更加点燃了维纳的怒火:;我问的是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挺起了胸膛,毫不畏惧地面对着站在一排的两兄弟,他感情上的天枰已经开始向修倾斜了过去,而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修陪伴了我这么久,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这种伤害!;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莫兰从半掩着的门里走了出来,他紧紧蹙着眉头,摘下了胸膛上古老的听诊器,顺便把抽取的一些液体元素在他们面前摇了摇:;这些东西要拿过去做深度化验才可以,只是他的肤色这么白这么透明,明显就是身体出了一些问题,你们为什么没有人发现?;
古斯塔对他挤眉弄眼了数次,却半点也没被莫兰看进眼里,于是他只得放弃似地叹息:;这种时候怎么就不结巴了呢!;
不是没有发现,是根本无暇顾及。
这些话简直如同坠落的苍穹,将犹自懵懂的维纳给完全地盖了进来,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头脑里紧绷着的琴弦弹动着根根崩裂,溅起的音符割伤了他早已蒙尘的回忆。
他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奥兰多身上,他私心地让修在实验室里日复一日地研究,他对修终日不见阳光的现状视而不见,对修愈加减小的胃口毫不在意!
一叶障目,因而不见泰山。
对修来说,他又怎能称得上是个朋友?
他又如何能对得起修的付出?
莫兰根本不会察言观色,只是继续摇动着试管,自顾自地把话讲了下去:;那个地方撕裂的伤口还没长好,怎么能给他吃那种会致他过敏的食物?;
维纳的耳朵马上就竖了起来:;致他过敏的食物?;
莫兰点点头:;没错,就是鸡蛋。;
维纳心神一震,而后又将恼怒转为了实质,他上前几步就揪起了诺顿的领口,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和修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居然不知道他对鸡蛋过敏?;
奥兰多也同样拧起了眉峰,他上前两步握住了维纳的手腕:;他身体内的两种人格正在互相倾轧挤压,试图将对方融合进去,我有百分之八十五的确定性认为,在这种时候不应该影响他的情绪。;
你又知道些什么!;维纳牵起了一边嘴角,毫不隐晦地冷嘲,不知名的恶魔在他的心底冒出了尖牙,这让他变得口不择言起来:;你就只要躺在那里日复一日地沉睡着就好了!修为了你,不,是修为了我们付出了多少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修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而你,你这个混蛋,你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
奥兰多来回张合着嘴唇想说些什么,他的舌尖在下颚浅尝辄止地摇晃了几下,却终究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那双墨棕色瞳仁儿里的坚冰如同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给刺中了这一下真是正中红心,那些如同脱缰野马般跳脱的感情被套进了笼头里。他明明什么话也没有说,但维纳却觉得那些沉默和晦暗将他拖进了阴影里,将他深深埋了进去他摇摇头,脚步迟疑地后退了两步。
诺顿半抬起了眼,他眼里的迷惑如水般微微晃荡了起来,他试图上前摇晃奥兰多的手臂,却被对方僵硬的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