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即使是笑,也是阴暗的笑,黑暗的笑。可他对他居然有了兴趣,那时这个人对自己说,他不需要朋友,就算需要,也是可以利用的人。他却对对方说,让我做你可以利用的人,于是,两个人相视笑了,只不过都是带着奸邪的笑。他们之间的友谊从不纯洁,没想到却保持了三年,也许他是真的对他有意思,不过这又如何呢?
一支烟抽完,灰烬落在桌上。刘凡叹了口气,对林冬青说:“你想这样得到他,是不可能的。”“是吗?”林冬青突然回过脸来,对着刘凡露出微笑,这微笑让他全身散发出温柔的光芒,这微笑,实在太无邪。刘凡看呆了,微笑着抬了抬手,说:“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同了。”“也许吧。”对方却又侧过脸,看向远处。
天色有些暗了,子末在街上游荡着,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不想回家,他只不过不想回去,留自己一个人在孤独的空间中而已,他怕他会疯。乌云密布,天色更暗了,风起,卷起满地尘埃和落叶,风中,有泥土的腥味,这是暴雨来袭前的征兆。街上的人还多,可都形色匆匆,他们小跑着,想要尽快到达目的地,和这些人截然相反的是子末,他的步子放得很慢,就好像是在刻意等待暴雨的来临。他渴望着暴雨,希望这雨能让自己清醒。雨还是来了,狂暴而猛烈,豆大的雨滴一滴滴落在子末身上,他全身湿透,身体逐渐冷透,四肢已经冷得麻木,没曾想冷透之后不是冷却是无法抑制的燥热,他觉得自己像是在烧热,心在燃烧,身体也在燃烧。
这场雨虽狂暴,短短几分钟后却又骤然停息。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透,子末不觉得饿,什么也不想吃,洗过澡就钻进被窝,他全身都在发抖,觉得冷得不可思议,脑子却是烧忽忽的,身体中就好像是涌入了一冷一热两股气体,在身体中相互对抗,让他难受的无法正常思考。第二天,子末病了,他只好请病假,却不想去医院,随便吃了几颗退烧药,子末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做。这一刻,他甚至希望自己就这样死掉,那么就不用再想有些人,就不会那么痛苦。
周宇航的电话不期而至,子末这时已经觉得好些了,人清醒了不少。那边的周宇航说:“子末,要出来吗?我在逆光酒吧”。子末打算拒绝,于是回答:“我不舒服。”周宇航沉默了,说:“我来看你,再带个朋友”。“算了,”子末这时已经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坐在床上:“你别来,我也不想出去。”“那就算了,你好好休息。”周宇航挂断了电话。这时的逆光酒吧,依旧灯红酒绿,劲爆的音乐,加上喧嚣的环境,无时无刻不彰显了这座不夜城的精彩。
周宇航坐在vip专座,林冬青坐在他身边。他皱起眉,手中端着酒,眸色暗淡,说:“他说他不舒服?”“是。”周宇航回答,又说:“我不放心他。”呵呵,林冬青笑了,手中的酒杯在灯光下反射出琥珀色的光芒。“告诉我他家的楼栋号。”他说,林冬青上次送子末回去,当然记得他住哪个小区,只不过不知道子末住家的具体栋数、楼层。周宇航不得不告诉对方,因为对方的脸色实在太可怕,他想不出搪塞的借口。
子末睡了一天,再也睡不着。穿好睡衣坐在客厅,手中端着水,一边看电视。电视里正播出最近挺热的仙侠剧,子末其实并不喜欢这类电视,只不过实在不知道看什么而已。屋内灯光昏暗,他却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屋外想起了敲门声,子末叹了一口气,猜想是周宇航来了,于是起身开门。然而门外站着的不是周宇航,却是林冬青。子末的心脏狂跳起来,身体又开始发烫,他想关门,却被林冬青一手推门,走了进来。他看着他走向屋内,背影纤细而高挑,他的手臂、大腿曲线都很美,在昏暗的灯光上甚至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子末只觉得口干,跟在林冬青身后。
“我说过我们不可能。”子末在林冬青身后说,“我知道。”他回首,精致的五官仿佛染上了一层柔光,他低垂着眉眼,周身散发出温柔又柔弱的气质,他淡淡笑了,脸色惨白,眼神是哀怨的,他说:“是不是连朋友也没得做?”“我不是这个意思。”子末在他身后站定,却见对方转过身,手中拿着一只口袋,从里面拿出几瓶药,说:“我听说你生病了,又不知道你哪里不舒服,所以都买了点”。
子末没有说话,眼眶却酸涩酸涩的,他怂了怂鼻子。走到林冬青身边,接过药,说:“谢谢你。”林冬青微微笑了,就像是漂亮的木偶娃娃露出的笑容,击中了子末的心脏。“我走了。”林冬青说完,往外走。他知道,他从来都知道如何表现自己软弱的一面,也知道,以退为进。
四周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子与子末,他觉得自己长久以来构筑的城墙已经出现裂缝,他甚至想追出去抱着那个人,亲吻他,他似乎被某种狂烈情绪俘获了,呼吸急促的厉害,腿也软的不像话。
第二天,子末已经痊愈,病假几天,他再也找不到理由请假。他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眼神却充满了神采。今天的工作并不很多,子末审核完毕几件贷款手续,也差不多快要下班。手机始终放在裤袋,没有响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他想见那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几天前他甚至还和他说我们不可能,可看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