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沉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电话那头的魏子明打破了沉默,说:我下个月会到省城,到时我来看你。好,子末觉得自己高兴极了,他的脸上满是微笑,眼神也因为微笑而发出光彩。好好学习,魏子明说。子末回答:好。魏子明挂断了电话,子末收好手机,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子末走过图书馆前花园,准备穿过校内街道。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子末以前在学校从未听过这种声音,声音这样嘈杂,就像是四台引擎一起发动。他才走到街边,就看见一辆红色的跑车呼啸着疾驰而过,车里坐着的人也是一闪过,不过他还是看清了。开车的人是林冬青,副驾驶上坐着一名梳着马尾辫的女孩,那女孩子末有些印象,但是一时记不起她的名字,他只知道女孩是本校的学生。子末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何种感觉,但之前对林冬青的担忧却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皱着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向跑车疾驰而去的方向,苦涩地笑了,其实他一直过得很好,只不过他以为对方离开自己会很难过,看来是自己太过于自恋。
子末本是很高兴的,因为魏子明说下月会来省城,这也就是说下个月就能见到他。同时,子末心里又稍微有些难过,所以极好的心情也参杂上了忧郁。他苦着脸,无精打采地往寝室走,这时,起风了,空气中沾染上了股股腥湿气味,天空也在瞬间乌云密布。不过片刻,绵绵细雨从天而降,这个季节的雨虽不大,却很密集。子末顶着雨跑回寝室,周宇航这时正蹲在阳台洗衣服,看到子末回来招呼了一声。子末朝他微微笑了,拿毛巾揉干了头发,又换了身衣服。
雨越下越大,寝室里开着电视,子末盘腿坐在床上,腿上放一本书,时而翻动几页看书,时而看向电视画面。吴朝南因为晚上有课,所以还未回来。周宇航洗了好一会才将衣服洗完。他伸了个懒腰,往床上一躺,抱怨了一句:“累死我了。”子末看了他一眼,随即移开了目光。两人相安无事,周宇航今天没有往常话唠,也许是因为真的累了,所以连饭也没有吃就直接倒下睡了。子末浑浑噩噩到十点才有了困意,这时吴朝南也回来了,两人简单打个招呼,便不再说话。吴朝南这人性格比较内向,也不太爱说话,是以子末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主动和他说话,两人的关系基本保持在同一寝室、偶尔招呼几句而已。雨还在下,雨滴掉落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子末合上书,钻进被窝沉沉入睡。
第二天,因为第一节有课,子末起的很早,又因为这是一堂大课,子末、周宇航、吴朝南三人都选了这门课,所以一同到了教室,吴朝南习惯坐在后面,就一个人坐到倒数第二排,子末和周宇航坐在第六排。这里既不至于处在老师眼皮底下必须保持规规矩矩,也不至于太靠后而显得不太合群。所以一直以来,子末都是坐中间的。今天的这门课是马哲,是全年级必修课,因此上课的人特别多。子末将书翻到老师预定讲课的内容,便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他的目光有些散漫,像是在看着讲台正中,又像是哪里也没在看。陆续有上课的学生走入教室,子末支着下颚,向门口的方向望去。他的目光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直到林冬青和一名女生一同走了进来。
子末依旧是沉默的,周宇航却在他耳边叫了起来,用手肘碰了碰他,脸上写满了不解与惊讶,说:“林冬青居然来上课了,还和何月兮一起。我去。”,子末并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笑了,眼神躲闪着。林冬青依旧如此耀眼,上身穿着藏青色羊绒衫,下身穿一条黑色休闲裤,色调之间搭配的恰到好处,衣着看似随兴又很优雅,含蓄与优雅间尽显国际大牌范儿,子末注意到很多人都被他所吸引,不自觉地看他。他的脸孔白皙、五官精致,就像是雕刻家刀下的娃娃,漂亮又耀眼;他的个子不算太高,属于中等,身材却纤细高挑,投手举足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以前,子末总是和他走得很近,反倒没觉得他如此漂亮夺目,现在疏离了,反而更能欣赏他。
林冬青与何月兮朝子末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两人正坐在子末与周宇航身后。周宇航用手肘碰了碰子末,子末转过脸来,正看见周宇航对自己贼贼地笑。子末摇了摇头,苦笑着叹气。周宇航突然凑到他耳根,低低地说:“他真不理你了?你也不理他,别告诉我你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呵呵,说着,周宇航冲子末笑了笑,又继续说:“我身后这女的认识不?本届公认的校花,没曾想啊,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林冬青搞到手了,我的心脏啊。”说着,周宇航扬起脸,颇为哀怨地双手交叉着放在心口,作痛苦状。子末皱了皱眉,并没有回头,他觉得林冬青对自己还有气,他不知道如何和对方道歉,即使道歉,对方又会接受吗?所以,他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做。
子末静静地听课,却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周宇航这会安静了下来,书桌里藏着一本古龙的武侠,正读的津津有味。想到身后坐着的人是林冬青,子末就觉得如坐针毡,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双眼看着正前方。从林冬青的角度看来,他似乎在认真听课。只有子末自己知道,他的一双手都是汗,这个季节的温度并不太高,他的衣服却已湿透。身后的人很安静,林冬青很安静,何月兮也很安静。直到过去半个小时,子末才听见何月兮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