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感觉不到了,眼前一阵阵发黑。或许,这就是他的最后了吧,此前还从未想过他会是这样的结果,在这个不知道在何处的地方死去,渐渐腐朽,就好像从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无处埋骨,属于他的地方此刻不知隔了千万里远,终他一生也回不去了。虽然之前还总是抱怨这个那个,到了现在却发现自己还是无比怀念那个世界。
边上的两具尸体昭示着他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不过太晚了,并不能改变他的结局。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手上会染上鲜血,或许只有在被逼上绝路之后才会有所改变,此刻的他与之前的他已然是两人。
想他之前还固执地守着什么道德观念,想着什么不该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还在犹豫该不该下手。真是可笑,哪里还要什么犹豫,犹豫了就是一个死,现在的教训还不够吗,可惜来得太晚。
凌越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看着镜像的燊景不知为何突然便感觉心里缩了一下,有些憋闷。他慢慢松了手,古旧的墙上赫然是一个清晰的指印,随着他的手的离开,一大块墙皮掉了下来。
凌越的思维已经有些混乱了,自己都不知道在胡思乱想着什么,或许是这个世界的种种奇妙的经历,又许是小时候家边上那颗爬满蔷薇的老树,到了花开的季节,便能看见一树鲜花绽放。他懒懒地闭上了眼,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什么幻觉,远处的人影有些看不真切,不过这个阵法里现在除了他这么一个活人还会有谁?果真是自己幻觉了。
空旷的小巷里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带来悠长的回音,仿佛昭示着这不是一场幻觉。听见声响的凌越已经阖上的眼皮撑开了一条缝。
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了一双黑色靴子,被蓝色滚银边的袍角包着,在巷子中清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是燊景吗?
凌越觉得头很重,抬不起来。嘴中呢喃了句:“师尊?”燊景来了自己就有救了,boss应该不会这么残忍地不管自己徒弟的死活……吧。以燊景的能力,救一条他的小命就是分分钟的事吧。
不可否认,听见徒弟即使在这个时候还保持着意识叫了声自己还是很高兴的。不过他板着张脸道:“可知错在哪里了?”
凌越一听到燊景的声音变又感觉有了点力气,眼皮微微上翻。错你大爷的!小爷都快死了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地,你果然才是主角的最大敌人吧,凌越费力地对着燊景比了半个中指之后就彻底晕过去了。
燊景见凌越没答话,却对着自己伸出了手,做出每次对着他的动作一样,像是想抓住他的手掌,心里瞬间就软了。
这一次,他似是不忍让凌越失望,伸出手握住了凌越的手,少年的指尖有些发凉,或许少年一直渴望着别人的关爱?毕竟从小长在那种地方,怕是受了不少磨难,却仍不改本性。燊景觉得自己每次都冷淡的拒绝了他,是不是太残忍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少年还锲而不舍地想要抓住他的手,自己不是还自诩要做一个关心徒弟的师尊嘛,就该从这里开始!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少凌越毫不防备的睡容让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boss难道你就没想过凌越就算是想防备现在也没那个能力啊,还有,你当凌越是小强吗,地上的都是番茄酱吗,快点救你的亲亲徒儿啊,真是令人捉急~
燊景不紧不慢地抚摸了凌越,手上的触感软软的,柔顺的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额头上,他忍不住抚平了几缕被风吹得飞起来的发丝。算了,也就纵着他这么一回吧,毕竟年纪小,慢慢教就是了,自己之前下不了手亲自给他个教训,只好交给这两只杂鱼,倒是有欠考虑。不过凌越这次应该也自己认识到错了吧。
燊景不曾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想法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对一个人纵容、心软?有什么东西就在悄然之间变化。
燊景探了探凌越体内的情况,给他嘴里塞了颗丹药,在凌越的喉咙处捏了几下,听到咕咚一声,碧绿色的丸子便顺着凌越的喉咙滑下去了。
满地狼藉的青石板上,白衣少年好像睡熟了,蓝衣青年弯腰抱起了靠在墙根的白袍小少年,手上一片湿滑,带着血液独有的黏腻。蓝衣青年紧了紧眉头,手上不禁有些僵硬,最后还是没有放下手上的人,动作反而比原来还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梦中的少年。
空荡荡的小巷里唯有一组有规律的足音在回荡,蓝衣青年穿过两具躺倒在地上的尸体,足下所及之处皆化作虚无,那青石巷本就是一场低级的幻境,根本承受不住蓝衣青年的威压,在他脚下寸寸崩塌,便连躺在地上的两人也一瞬间化成齑粉,随风散去,不留一丝痕迹,恰如世间从未有着两人一样。
午后的阳光射进巷子,给两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这场景竟不像人间所有。
不远处渐渐传来人声,此处不过隔了最热闹的街道一排房子而已。
在路人看起来,施了障眼法的燊景不过手里捧了个物件,刚从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出来。至于之前发生的一切,天地之间,唯他二人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蠢萌的作者君更新啦~咳咳,周末有点忙,所以……大家懂的。
只有在我没更的时候才会有评论,你们这群傲娇,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今天困死了,先去睡一觉。
☆、这个禁闭
凌越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