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威力虽大,但放在平时想必还是很容易避开的,但是放在阵法里,这么小的空间,又要往哪里避。如果是低阶的炎爆符或许还可以靠他身上的防御撑下。可燊景从始至终,都没想过令人活着。
黑暗中,出现了一幕诡异的场景,血色弥漫了一小片空间,已经看不出形状的碎肉四溅,却在半途好像触到了什么屏障似的,慢慢自空中滑下,落到地上,形成一个血色的圈,好像在昭示着什么,令人毛骨悚然。
燊景在不远处靠着山壁,淡淡地看着这一幕。良久,才挥手撤去了阵法,看着循着血腥味而来的野狼,才踉踉跄跄地离开。
燊景自己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等到快走不动了,才在附近细细地下了禁制,保证别人看不到他,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等燊景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他揉了揉额角,指尖滚烫的温度显示了他现在的状况糟糕得很。他勉强提起些精神,从乾坤袋里寻了些丹药,只不过效果都不太好。
他身上的伤很多,最重的一道几乎撕裂了他半个肩膀,麻烦的不是这些伤口,而是附在伤口上的剑气。他试了试运转功法,效果却不大。
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虽然慢些,总好过没用吧。
就这样,燊景每隔一日便换一个地方,也不敢接触什么生人。日日躲在深山里疗伤。这样过了四五日,身上的高热便也退了。
又过了半月,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好全了。
他看着自己肩上狰狞的伤痕,还真是出山历练了啊。
可不就是历练了么?
这一连串的谎言、背叛、绝杀,一丝情面也不留。所以尽管之前他平平淡淡地甚至希望以后能够离开那个地方,却又不得不被种种禁锢着。
或许,这些便是他此前苍白的经历上添上的最浓重的一笔吧。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更好地认清事实,而他也确实认清了,脱胎换骨地认清。
许是从那时候开始就习惯恶意地猜测别人了吧。他没办法再相信对他善面相待的其他人了,心底总有个低沉的声音在呼喊,那是假的,假的,不要相信……信了的代价,他,承受不起。那为什么又对眼前的少年不设防呢?
或许是他对他来说一丝威胁也无?看得出少年对于那晚之事或许并不在意,毕竟在那里也没有什么留恋的。还是因为天生灵体的原因总是令他感觉很亲近?或许,都有吧。
看着凌越一脸难受的样子,燊景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他喂些固本培元的药,或许有用?小孩子迷迷糊糊的,倒还知道自觉地吞了药丸。
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事?
等他回了九幽已是两年后了,不知怎的,他不太想回去。一想到临走时那人似笑非笑的表情,便觉得有些难受。
两年后,修为已至元婴的他再一次进了乾天殿。
那个人依旧坐在殿上,慢慢地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
“舍得回来了?”
“弟子没有按时归来,请师尊责罚。”
“看在你这两年修为还算精进了不少的份上,鬼林吧,你若是三年还未出来,便不用出来了。”上面的人风轻云淡地道。半点不提与他同去的大师兄,好像早已预料到这两人,只会有一人回来。
鬼林。
唯有犯了重罪的魔教弟子或是自请进入里面修炼的弟子才会被送进这里。
里面有什么,没有人知道,能从里面出来的莫不都是强者,最快的一个,花了四年零三个月才从里面出来。
燊景看着眼前充满着阴郁鬼气的一片林子,驻足片刻,便踏入了入口。阴森的树林好似有生命的似的,在他踏入之后渐渐合上了,好似一张血盆大口渐渐吞噬了整个人。
……
最后,燊景还是活着出来了,在预定期限的两个月前。
眉目一如之前般不带丝毫色彩。仿佛已经没有能引起他注意力的东西了。
一月后,那人命他前去乾天峰峰顶,便是此处这个石室了。随后,又道,“本尊自收你为徒,还未曾教你如何斗法,今日,便在乾天峰顶亲自教你。
前任教主修为也不过是距化神差了一线。当年出了鬼林的他出窍期修为,比起那人也有一拼之力。更何况,经历过鬼林的他,并非寻常出窍的战力。
那一战,他险胜。
那人当年给他的法宝被他亲手□□了那人的身体。或许是那个人早已在他心中积威已久,燊景不敢抬头看他,仿佛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般。
却听那人大声笑道:“好!好!够狠!”
燊景看向那人,是的,那个时候,他是故意的。这些年,虽然不说,但还是恨那个人的吧,那一瞬间的念头,便让他准确地刺中了那人。
“你下山去吧。”那人道
燊景有些惊愕地看向他,这样,便完了么?
那人又笑骂道:“怎么,难道连给你师尊留点面子都不成么?”
燊景迟疑了一下,才走下山顶,便听得一句话自风中传至耳边。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自己当心。”
燊景袍袖下的手颤了一下,随即匆匆离开。
等下了乾天峰,才发觉教内位高权重的长老领着一帮子人等在山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知道自己杀了那人了,马上便欲逃走。
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他史料未及。
众人纷纷跪拜称他为教主。等他仔细问了才知道,那人说了,今日老教主的弟子们斗法,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