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抬头看了下表：“七点钟。”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沈灵扭头问道。
“哦，我们老板让我们早点走。”
那家辅导机构的老板总是挂着看上去和蔼可亲的笑容，让夏成联想到“笑面虎”这三个字。这次老板很通人情地让单身的年轻女孩子早点下班，出乎她的意料。
在沈灵看来，这也是无法想象的。
夏成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出来，坐在沙发上一边喝一边说着：“唔，我们老板说了，没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你们老板这句话倒是真的。”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以后，沈灵在看电视，夏成在看手机。当电视里出现了“三分钟能做什么”的人流广告时，沈灵连忙关了声音。这下子整个客厅陷入到了寂静里去。
沈灵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夏成。沈灵想让夏成知道她自己的命数，同时也想问问她愿不愿意做另一件事。
沈灵想了半晌，发现夏成似乎从来没向她说过自己的身世。如此一来，沈灵得先让夏成说出自己的身世，然后把话题往那个方向引去。
“我听别人说，胡依依好像是你的亲生姐姐。”
夏成点了点头，说出了她的身世。
最近夏成发现她不怎么恨亲生父母了。不是因为宽容，而是因为她忽然觉得：没意思。
她已经不怎么在乎了。
“前两天我遇到了一个会算命的人。她知道你们宿舍的事情，还想办法拿到了你的八字，给你算过一卦。你想不想听听？”沈灵斟酌着字词，心想夏成听到有人惦记着她的八字后可能会生气。
不过，沈灵只是转过脸来，看着她而已。
“那个人算出了什么？”
于是沈灵开始跟她解释什么叫做“六亲大凶”。夏成听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震惊的表情，到了最后，她低头一笑：“难怪我的家人会这样对我，看来不过是命里该有的。”
夏成说完后笑着问她道：“那个人有没有算出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既然说我会被亲人逼上绝路，那么我大概会在某天被逼得自杀吧。”
沈灵想，至少根据她看到的幻象，夏成以后应该不会自杀。夏成会很好地活下去。
她回以笑意：“那个人说是的。她说你的命是前半生坎坷，后半生畅达。”
夏成心想这不过是沈灵逗她开心的话，并不可信。话说回来，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六亲大凶”这种命数。夏成想了想自己和亲生父母之间的关系，对着夏成说：“我觉得我和我父母之间，倒可以用一句诗来形容。”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是爱着父母的，然而他们不爱我。”
以前夏成看到那种失恋的人要死要活的新闻，总会想他们何苦呢，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如今事情轮到她身上，她却总想不出感情是勉强不来的这个道理。
好在现在她懂了，感情是勉强不来的。亲生父母和养父母都不真正地爱她，一点错也没有。
想通了的夏成更加努力地去挣更多的钱。
像辅导机构这种地方，老师们是不能在周六周日请假的，那天老板也没有开恩让谁早点下班。毕竟孩子们大都在周六周日补课，这是赚钱的日子。
夏成负责看守着整个班级，让他们乖乖地做作业。不过孩子们显然是不会轻易地让老师如愿的。夏成看到一个孩子已经坐在那里发呆了十分钟。你催他一下，他意思意思地提起笔，再催一下，他在纸上划拉两下，如果你不催他呢，他就一直呆坐着。
但是这个孩子的表现还算是好的，至少他没有吭声，也没有**别的事情。有的孩子不仅不做作业，而且还觉得一个人玩耍太孤单了，要把一整个组的人拉到他的身边。一时间教室里的景象和春游时的场景并无不同。
夏成必须让他们在下课前把作业做完。
今天事情进行得很不顺利，夏成从教室里出来时头昏昏沉沉的。她出门去接水喝，瞧见了莫哑。
莫哑正蹲在某堵墙跟前，捏起一只黑色的虫子看。
夏成不至于见到虫子后尖叫，可是莫哑的举动确实让她难以接受。她提了个垃圾桶过去，让莫哑赶紧把虫子扔掉。
莫哑不但不听她的，还把虫子给翻过来，细细地看。
看完后莫哑对她道：“夏成，不如我们辞职吧。”
“诶？”
其实近来这座写字楼里确实并不怎么太平，底下那家公司里已经走了好几个人。夏成以为她在害怕那些乱七八糟的灵异传闻，把她拉起来，说：“我也害怕，但是莫哑，我觉得他们说的事情不太像是真的。”
晚上。许常思家里。
莫哑回去得有点晚，正好碰见了站在门外的许常思。这会儿已经有猫躺在那只垫子上了，许常思往猫的肚子底下塞了一张符。
在她们家，猫是用来夜里看门的，不防人，防着鬼。
莫哑把写字楼里的事告诉了她。
“我检查过了，那虫子和我上次拿回来的一模一样。”莫哑抱着一个盛满了热水的杯子，“我现在怀疑我们那儿有几个因为鬼的影响而快死的人，想想都可怕。”
许常思摸着她手腕上的那串佛珠，默默不语。最近她似乎很喜欢这串佛珠，总是戴着。
过了很久后许常思问道：“在你看来，你们那儿最近传得满天飞的灵异事情，是真的吗？”
第二天，辅导机构的老板用自己的言行告诉大家，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