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炬,儒勒忽然觉得心口一窒。
拉斐尔问:“早上你要去克洛維那?”
“下午才去。”
“中午我回來吃飯。”
“與我何**!”儒勒翻過身睡覺,嘴角卻隱隱上揚。
他才發現刚才拉斐爾不走的原因是因為一只手被自己壓住了,看著他僵著一只手去上班,心情大好,更加心安理得地賴床。
而最近總是無故遲到早退的拉斐爾公爵在眾人的目光睽睽下,從容不迫地開始挑別人的刺,仿佛自己從來就沒犯錯一般。
從某方面來說,這兩個人厚臉皮的程度也是不相上下的強。
☆、第 21 章
到了晌午,拉斐爾回得府来,远远便看见园中一个白色的身影,舞剑的姿势和舞蹈一样美丽,似仙人在风中飘动。
在黑塔利亚城邦就学的时候,拉斐尔听儒勒描绘过他故乡的绘画、音乐和艺术,现在觉得眼前舞动的,该就是儒勒口中的壁画仙子了。
却见仙子的步伐愈快,剑气僡凌厉,连眼神也变得尖锐可怕,被剑气震落的树叶,也在瞬间裂碎。
拉斐尔抽出腰间的软剑,乘隙闪入剑圈,缠住儒勒的剑势。
一开始相碰时,仿佛拿软鸡蛋去碰硬石头,招招闪避,接着,又像杨柳随风摆,慢慢地,变成凤凰于飞,剑气柔缓下来,空气中仿佛洋溢着快乐的气息。
啪!
拉斐尔似乎无意间切到儒勒的手,结果自己手中的剑反而甩了出去,钉在树上。
儒勒嘲笑道:“多时不练,你竟差到这种地步。”
拉斐尔见他脸色红扑扑,气色倒是很好,道:“不过侥幸赢了一场,值得这么一惊一乍。”他收回软剑,重系回腰。
两人用了午餐,拉斐尔照例回城堡,儒勒便回房中沐浴,在房中小憩了一下,誰知就到了日色漸沉,想起和克洛维有約,慌忙拿了件外套就过去了。
理查鲁正黑着脸数钱。
克洛维正和聚贝尔说些什么,见儒勒来了,挥手让他快来。
儒勒笑道:“又赌什么?”
“拉斐尔下午和梅內城邦的第一大力士比武。”
“他?”儒勒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怎麼沒聽他提起。”
“原本不是他出來應戰的,是今年的剑术冠軍來比。誰知道那大力士甚是兇猛,那剑术冠軍竟受了傷,為了護住他,拉斐爾只好出手了。”
“但他不知怎的,右手仿佛用不了,那大力士挥着大铁锤,甚是凶猛,还被撞击了一下。”
儒勒感觉脖子被绞得死死的,呼吸不了:“他……后来呢?”
理查鲁没好气地说:“后来照例是英雄打败了恶魔,还赢得满堂彩。”
聚贝尔和儒勒解释道:“拉斐尔改用左手用力,把那大力士整个扔出去了。我早就听说拉斐尔神力无敌,今日才见识了。皮萨内洛是怎么说的?”他转头问克洛维。
“拼力气,拉斐尔在全国排得上前三。”
“看样子完全看不出来,那大力士的身量怕是有拉斐尔三倍大……”
儒勒这才回过神来,觉得心脏突突地跳,于是也坐不下去,找了个借口,去拉斐尔的办公厅。
早晨自己在练剑的时候,由于想到黑塔利亚城邦的事,一时心中激愤,手中失去分寸,幸而拉斐尔**手进来,不然自己倒要被自己的剑气伤到,只是自己没伤到,拉斐尔也在借力卸力中,被剑气伤到手腕。
偏偏,偏偏今天还有比武,还是跟异邦的大力士。
那个笨蛋!
儒勒心中暗骂着,脚下走得飞快,转眼就来到拉斐尔的办公厅,却被外面的官员拦住了。“先生,大人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
儒勒愣了一愣,看着紧闭的大门,紫檀木上雕着精致的图案,站了半天也没见里面有声响,只好走了出来。
他心中不甘,在外面略等了一等,忽然想起拉斐尔的办公厅有个窗口,便绕过走廊,来到花园。
他果然看到拉斐尔,正想开口唤,想了想,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正待扔进去,便看见拉斐尔往后挪了一步,原来他怀中是搂抱着一个女人的,那女人的脸埋在拉斐尔怀中,看不见面容,但她身上□□,只有编织得十分精细的头发遮盖了她大半婀娜的身姿……
头发……
儒勒认出来了,是帝娅,他待要看清楚些,见拉斐尔把帝娅抱起来,抱进里房里去了。
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儒勒脸色顿时失去血色,连呼出的气,都像是冷的。
可惜窗口见不到里室,儒勒便呆呆地望着里室的门,望了好一会,才往回走。
黃昏,來到克洛維的花園的拉斐尔,卻只見到克洛維和聚貝爾兩個閒人。
“來接儒勒?”聚貝爾先看見他:“他早走了。”
拉斐爾也不說話,轉身就走了。
背後聚貝爾說:“真像情侶。每次儒勒來這裡,拉斐爾都像接情人一樣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