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成昆任由阳顶天就这样带着他离开,出了众人的视线外后才回头瞥了眼那边纷乱的情景,好笑道:“没想到你居然会当众出手,打的痛快吗?”
阳顶天揽着他肩膀的手掌一紧,沉着脸道:“打他算轻的!”而后微舒了口气,缓下脚步道,“刚才被他打断了,小昆,你还没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成昆想到阳顶天方才不顾形象也要上去补的那一脚,不由得勾起唇角:“你是问刚才,还是问之前?”
“都有。”阳顶天想到刚才那一幕,声音有些闷,还有对成昆出现在此处的疑惑;他根本没告诉过对方这里是明教的分坛,那么小昆怎么会跑到青楼来了?还被人当做小倌——
握紧的拳传来骨节声响,“咯嘣”一声格外悦耳。
“咳……”感觉到身边之人心情不爽,成昆轻咳一声,不知怎地竟格外想笑。他翘着嘴角瞥向阳顶天,故意道,“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样,我把酒扣在那人的身上,又喷了他一脸酒气,所以……”可惜还没等他和那人闹起来,阳顶天就已经出手了。
“喷了他一脸酒气?”本能的抓住关键之处,阳顶天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眸中光芒微黯,脸色却更黑了。他停下脚步皱紧眉头,很是想要回去那边再做点什么表达一下此刻难以言说的心情。
成昆却在此时一把抓住了他放下的手:“作甚?”
阳顶天回过头看着他扣着自己手掌的手,眉头一挑,反握过来拉近了惊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那只手之前掩藏在衣袖之下,他还没看出有什么异样,但是此刻看得分明,那上面分明绑着数圈沾了血的布条,露在外面的手指也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白色。
“没事。划了一下罢了。”他轻描淡写的将手上一句带过,显然不想多谈。阳顶天见他如此,神色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下才道:“不想说就算了。那就说说看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吧?之前究竟是什么人抓了你?我查了两天,才刚刚查出点门道。”
提到这件事,成昆不禁皱起眉,收了先前那点莫名其妙的心思,关切道:“我是有人相助,倒是你,我听说你受伤了?”
阳顶天一怔:“你听谁说的?”
“抓我的那些人,是个叫做‘金刚门’的门派。”当下成昆便将自己之前从那两个人那里听来的对话学了一遍,末了道,“他们说将你打伤了,伤在哪里?”说着便又仔细看了阳顶天一圈,甚至还伸手扯了扯他的衣领,大有翻开看看的架势。
阳顶天哭笑不得的扯下了对方的禄山之爪,道:“你弄错了,他们说的应该不是我,另有其人!”
“?”
阳顶天道:“我那天抓了一个头陀,就是他一直缠着我无法脱身,才让他们有机可趁。听你话中形容,他们说的应该是我抓的那个。”看来他们那个门派弟子之间的关系不怎么样,师兄弟被抓不但不担心,反而幸灾乐祸。
听他这么一说,成昆仔细想了想,那两个人的对话好像确实可以这样理解。确定阳顶天并未受伤,他不禁松了口气,正要收回被阳顶天紧握的手,扯了扯,却发现没能收回。
抬起头就对上阳顶天凝目望来的目光:“小昆,你很担心我?”
望着对方专注的神情,成昆心中顿时一紧,扯扯嘴皮道:“你是我师兄,关心是应该的,再说你不是也一样……”
“不一样。”
成昆眨了眨眼。
阳顶天依旧专注的看着他,耐心的重复了一遍:“不一样。我对你有师兄弟之间的关心,还有……”
“呃!我累了!师兄,能不能先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下?”成昆拙劣的打断了彼此的对话。他本能的感觉到阳顶天接下来的话很紧要,但现下听来却莫名有些心慌。但他说累了倒并非作伪,此刻他内力不济,身上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性导致的后遗症,腿伤手伤反倒是最不紧要的,林林总总加起来,精神确实大不如平时,以至于说话行事随心所欲了许多,不复平常诸多伪装。
阳顶天住了嘴,深深看了他一眼,注意到成昆眉眼之间难掩的疲色后才惊觉自己太过忘形,竟忘了观察对方的精神状况,一径忙着询问其他事,当下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成昆略显憔悴的脸颊:“是我疏忽了!走,去我房里休息一下,既然人都回来了,那些事稍后再说不迟——唔,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成昆被他亲昵的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正要躲,听到后半句时才反应过来,他从之前掉入陷阱开始就一直没吃过饭,到现在为止至少也饿了两天。韩庆生那家伙根本不会注意这些,重头到尾也只给他喝过一点水,剩下的就只有刚才在前厅吃的一点果子与酒。
见他默许,阳顶天便开口叫了站在远处的龟奴,命他准备些饭食送来。看到龟奴点头哈腰的应答,成昆这才想起,阳顶天刚才所说的“我房里”该不会是某个花娘的闺房吧!
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阳顶天道:“别担心,那里就我一个人住,不会有其他人打扰的。”
成昆抿起唇,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事实上他开始觉得,会在意这种事情的自己,脑袋果然已经有些昏聩了。
所谓“色令智昏”,大抵如此。
阳顶天所住的房间并不远,也不独立,仅仅是一排房舍的最里间罢了。这里毕竟还是个较为隐秘的分坛,大张旗鼓的弄出个特殊的位置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