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究其原因,是因为司先生险恶的表示要加利息,导致贫民窟的白云飘先生崩溃的嚎叫了一声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打死债主从此超脱。
顾白感慨着神兽们的感情真好,打得这么凶过个两天又能坐在一起喝酒吃肉。
不过这一次司先生看起来也有点生气。
生气的原因当然不是白虎明显开玩笑式的说要做了他,而是白云飘先生说,大家都在说司先生被戴了绿帽子的事情。
这个传闻司逸明其实早有耳闻了。
在上一次跟碰面的时候,顾白就被他询问了。
当时司逸明难得的显得有些拘谨和不自在,但他问顾白的时候是非常直白的。
他直接就问顾白跟那个人类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司逸明自然是知道小姑娘是人类那边负责接洽的工作人员,但是架不住有妖怪看到顾白给小姑娘塞甜品,偶尔下了工还带她一起去吃个饭什么的。
孤男寡女,自然而然就会传出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传闻。
顾白完全没想到这么多,他当时愣了好一会儿,回答说没有什么关系。
就是普通同事关系,小姑娘性格好脾气好,除了对陌生人相对戒备一点之外,简直就是以前的他的翻版,让顾白忍不住当妹妹照顾了一下。
男性大多都会对相对弱势的女性心生好感,这个好感可能是遇到了一只粘人的小奶猫,顺手撸一撸的程度,也可能是一见钟情之类的。
顾白在谈到人家的时候眼里没有一点别的意思,明显就是路上遇到了小奶猫撸一撸的态度。
司逸明本人是放心了,但架不住流言汹涌。
转眼间全华国的妖怪都说貔貅被绿了。
尤其是听到白虎还跑到顾白面前逼逼,他一下子就冒火了。
司逸明就算心再大,对于这种对他雄性尊严有所影响的传言还是会感到恼火的。
白虎皮到了他枪口上,打起来几乎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从来不把这种事情放心上的顾白对此一点感想都没有,他一门心思扑在了补阵上,就态度来说,比那些神兽要主动端正得多。
在顾白负责补阵的时候,负责那个阵点的神兽多少会受到影响变得认真一点。
不过顾白一走,他们马上又重新被打回了原形。
在拖延症和不想学习这两件事上,哪怕是玄龟也无法抗拒懒癌的侵袭。
顾白虽然看着有点捉急,但想想人家花费了万万年都没有克服掉这个毛病,能受到他的影响间歇性踌躇满志一下,也是非常不错的了。
顾白在自我安慰这一方面技巧超绝,他每次都会换个有利于自己心情的方面想想,或者睡上一觉,基本上什么烦恼都不会有了。
顾白打上次从蜃景回来起,就开始学乖记录时间了。
他最近长期都停留在一些奇奇怪怪的、独立于外界月升日落的特殊空间里,已经养成了依赖手表的习惯。
堆在家里那些司先生送的腕表,也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在记录下司先生到来的第五个凌晨十二点的时间之后,顾白偏头看向依旧打得十分凶残的方向。
司先生这次看起来时间挺充裕的。
顾白想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揉揉眼睛,看着最后那一道越有一米长三十厘米宽的裂痕尾巴。
他有点困了,但胜利就在眼前。
顾白在休息一下和坚持之间犹豫了足足五秒,最终还是秉持着赶紧画完然后把司先生赶紧打包带走的心思,手上动作飞快。
司逸明和白云飘两个打起来几乎完全忘记了时间。
他们以前一打就是几十个昼夜不停也是正常的事情——虽然打完之后也会暴睡个几十天的,但是五天对他们来说真的什么都不算。
但两个人打了五天,也并没有分出胜负来。
甚至连彼此的防都没破。
顾白落下了最后一笔,看着从他的指尖逐渐蔓延开来的光芒,微微松了口气。
阵法勉勉强强的重新运作了起来,橙红色的阵纹浮在地面上,跟那些星罗棋布的温泉一起,组成了一个和谐圆融的阵法。
顾白看了好几个阵纹,觉得这个的绘画方式是他看的最顺眼的。
相对别的庞杂又繁复的阵纹,这个顺着地势结合了实际,阵纹相对而言并不怎么复杂阵法实在是合他的眼缘。
白虎一尾巴把司逸明抽开,急吼吼的拿出了一个本子,飞到天上唰唰记录了起来。
司逸明闪身躲过白虎那一尾鞭,下一秒就出现在顾白面前,看着顾白正专心致志的瞅着阵纹,问他:“有什么问题?”
“没有,就是看得很顺眼。”
顾白小声说道,想到自己的天性,觉得能让他看顺眼的应该不是什么杀气腾腾的阵法。
他顺口问道:“司先生,这个阵法应该不是什么杀阵吧?”
司逸明想了想自己最近恶补的阵法常识,认认真真的研究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严格来说不算杀阵,也就是有人意外进入这里之后,把人困死在这里。”
说完他顿了顿,嗅了嗅着空气中满溢的硫磺气,说道:“死因应该是窒息。”
顾白:“……”
司逸明偏头看他:“怎么了?”
“……没有,有点意外。”顾白说着,决定不去细想这些事情,转头一把抱住了司逸明,埋头在他肩膀处蹭了蹭,小声哼唧,“司先生,我困了。”
顾白的睡音迷迷糊糊,声音小小软软的入耳像是含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