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的大门外已经站着江晚和事先跟踪过来的人。
“许哥。”
许清则心脏狠狠地跳动一下,低声道:“阿晚。”
江晚看着他,淡淡道:“我觉得这次你跟我回去之后,要好好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做这件事,还有,为什么要针对陵哥。”
他上前一步道:“你是我从张意远手里救出来的,你现在和她的侄女联手对付我?”
许清则咬牙,终于大声回道:“你把我从张意远手里救出来,然后呢?你随便就找个地方,让人看着我,我连出个门都要向你备报。什么也不让我做!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你什么意思?软禁我,怕我害了李陵吗?是不是将来李陵一句话,你干脆把我送进监狱?”
江晚道:“我让人看着你是因为怕张意远的人反扑,你还不肯承认自己做错事吗?”
许清则盯着他,握紧了拳头道:“江晚,你真的变了。”
江晚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许清则身边的人,他身后的人立刻会意,上去把人都按住,绑住了手,押上一辆卡车。
江晚自己快步走到许清则那辆车边,打开车门,看见又昏迷过去的李陵,看到他身上的伤口,瞳孔一缩,上去直接把人抱下来,回到自己的车里。
许清则的人都被抓住了,只有许清则自己,因为江晚没有下命令,仍然表情阴冷地站在那里。
江晚对下属道:“你们先送李先生去医院,把这些人送到警局去,给我留一辆车。”
下属道:“现在很晚了,废工厂也不安全,我们在外面等江少吧。”
江晚看了眼许清则道:“我说几句话就走,你们先送李先生回去。”
下属只得听了命令,上车离开了。
江晚看着车开走,回头对许清则道:“许哥。有一些话,我很早就想对你说,本来想等到江家的事解决了,再跟你讲清楚,但现在不能不说了。”
李陵在许清则等人准备逃跑的时候又一次被他们打晕了,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微微震动的车顶,有人坐在他旁边道:“李先生,我把你的伤口稍微清理了一下,感觉好点了吗?”
李陵感觉那道鞭伤仍在火辣辣地疼,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脱险了。
他在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了说话声,好像是江晚的声音。
那人道:“我是江少的手下,江少让我们送您去医院。”
李陵挣扎着要坐起来,那人连忙扶住他,调整了一下座椅,让他靠着。李陵积蓄了一些力气,轻声道:“江晚呢?”
“江少还在那间工厂里。”
李陵眼睛睁开一些,道:“他一个人?”
“还有许先生。”
李陵不由看向那人道:“你们干嘛不派两个人跟着他?”
那人道:“江少说……他要跟许先生单独谈谈,让我们先送李先生你去医院。”
李陵道:“他说什么你们就照干?你们也不怕他遭暗算?”
那人一愣道:“许先生跟江少的关系一直……”
李陵冷笑道:“以前江晚是许清则的靠山,许清则当然跟他好了,现在许清则帮着张意远那伙人来算计江晚,又被江晚当场撞破了。你觉得他会怎么对江晚?”
那人迟疑道:“这……江少下了命令,我们也只好执行。”
李陵瞪眼道:“你们一个个大活人,就不会劝他一句?”他本来就喉咙干哑,这下话说快了,又用力咳嗽起来,牵动着身上的伤也一阵一阵的疼。
那人连忙开了瓶水递过来。道:“李先生别生气,江少的身手不比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差,不会有危险的。”
李陵“呵呵”一声道:“‘暗算’是比谁的拳头硬吗?许清则又是江晚亲近的人,他要是耍点什么花言巧语,把江晚骗过去了,再背后捅一刀,谁知道呢?”
那人被他描述得心惊肉跳道:“不会吧……”
李陵看他一眼道:“许清则究竟是帮谁抓的我?”
“张意远的侄女张可真。”
李陵愣了愣,这么一想,今晚的事就有迹可循了。潭湘一个电话把他引到酒吧,是张可真唆使的吗?那么潭湘小姨说的这阵子一直和潭湘来往的“同学”,其实就是张可真?
潭湘……潭湘是受了什么蒙骗,或者说胁迫?
应该是胁迫,李陵闭上眼,怪他没有注意到那些细节,他以为那次庆生宴之后,潭湘和这边的人就毫无交集了。他也想不到,张意远姑侄两个人,会从潭湘身上入手。
如果张可真有意接近潭湘,潭湘为什么从不跟他提起呢?大概也是和他不亲的缘故吧。
车还在开,李陵对那人道:“我劝你们最好掉头。”
那人踌躇道:“可是……”
李陵不耐道:“我这就是点皮肉伤,要不了命,掉头!”
要是江晚真因为来救他出了什么事,这个人情可就欠大了。
那人一想,有这位李先生打头,江少估计也怪罪不到他们头上,于是顺从地吩咐司机掉头,沿着原路向废工厂开去。
而在工厂里,江晚和许清则面对面,隔了三四米的距离站着。
“许哥。”江晚缓缓道,“我也觉得你变了,我记得你当初救我的那个晚上,你对我真的很好,要不是你,也没有现在的我。后来你消失了两三年,我一直想你哪天会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了。”
“可是三年前你真的回来了,我却觉得……”江晚低头,他的口袋里有一支烟,他拿出来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