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中跟着男人进到屋子里后,就被催促去换下早就湿透的衣服。
他在宽敞又豪华浴室好好享受一翻,就在浴室洗手头找到了早就替他準备好得衣服。
衣服的尺寸明显跟自己不符,但余时中没想那幺多,把裤管和衣袖反摺了将近一半,就赤着脚往灯火通明的客厅走。
桌上摆了两杯尚在冒烟的马克杯,飘出热可可的甜味,熟悉的既视感瞬间涌上他的心头。
「愣着作什幺,去喝啊。」
霍海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抱了一桶饼乾,他放到热可可旁边,拍拍隔壁的座位,对余时中招手:「来,过来吃。」
余时中闻言听话得走到沙发坐下。
霍海立刻发出大笑:「哈哈,这幺听话,你就只会装孙子骗老子。」
他伸手勾起余时中的下巴,轻挑得瞇起那双慵懒的眼:「尽长着一副倒楣相,不过……」他压低声音贴近余时中的耳垂:「老子就是吃你这一套。」
余时中放鬆身体,乖巧得任由男人上下其手,右手拿着热巧克力杯,左手不忘去勾饼乾盒。
喀滋,一口咬下去,奶油香瞬间充盈满口,余时中才发现自己居然这幺饿,吃完一片,又去拿下一片,一连吃了七八片,塞的满嘴都是。
霍海瞧着他是真的饿了,便看着他专心致志得咀嚼着,一手揽在青年背后的沙发上,漫不经心得打开了电视。
结果也不晓得上次是谁开的电视,萤幕居然停在动物星球的频道,猛一瞅,居然在介绍虎斑猫,镜头里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腮,脸都还没有长开来,皱着一双猫眼啾着奶瓶不停吸,这种既视感是怎幺回事。
霍海看了一会儿,不自觉得往身旁默默进食的青年瞅了好几眼。
眼看电视上的猫腮吸完一整瓶奶,还挠着猫掌要再喝,霍海忍不住凑前垫了垫桌上饼乾盒的重量,愕然道:「还吃啊?」
余时中看了明知故问的男人一眼:「不是你给我吃的吗?」
「你这小腮子,怎幺过了这幺几年还是这副瘦巴巴的小身版嗯?我稍稍没注意就把你这小脖子小肩膀给捏碎了,饭都吃到哪里去了,啊?」
余时中听着久违又熟悉的语调,男人粗犷的低音渗入方才已经由热水澡活络的血脉,宛如暖流般一鼓一鼓打进心脏。
「就你这副小样子也敢在大半夜到处乱晃,不怕被坏蛋或居心不轨的怪叔叔拐走吗?他们可是会像我这样一声不响就把你拉进车里再载到他们的家,门一关,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有人会来救你。」
霍海弹了一下青年的额头,粗声道:「眼睛瞪那幺大做什幺?」
余时中缩了一下,掀着眼皮瞅他,嘟囔道:「我以为流氓只有在海市盛行,没想到来了北都也一样。」
霍海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训斥道:「傻东西,遇到流氓算你运气好,还可以跟他回家洗个香喷喷的热水澡,还有热巧克力喝,饼乾随你吃到饱,最后在美美得跟他睡上一觉,多好。」
余时中不情愿道:「可以不睡觉吗?」
「呦,吃我的穿我的还洗我的浴缸,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霍海恶狠狠道:「不过才隔个几年,就给我守身如玉了啊,啊?在高秀明面前躲得跟只小奶猫一样,怎幺来我这里就变成癞皮狗了啊?」
突然说到之前晚宴上的事,余时中为自己辩解道:「我那时候只是,只是在发呆……谁叫你突然走过来,还是当着大哥的面……」
「大哥?」霍海危险得瞇起眼:「你跟高秀明还有那种关係啊?」
他鬆开手挂在余时中身后的椅背上,懒洋洋道:「看来你在北都吃得很开嘛,是我白操心去跟姓高的套套瓷了。」
余时中垂下睫毛,挺直背脊盯着桌子看。
电视上的虎斑猫长大了,主人不在家的时候,他就独自躲在衣柜的角落舔着手掌上的肉垫。
霍海好几次想关掉电视,但看着虎斑猫一步一脚印的长大,不晓得为什幺一直没忍心关掉,就让他一直在萤幕上跑跳抓挠。
霍海瞥了一青年他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淡紫色的衬衫,一看就跟霍海这种糙汉子没有半点关联:「还可以?这件衣服我从来没穿过。」
一想到是谁买来给他的,肯定是从什幺鬼设计师那搞来的,贵的要死,又不能随便丢掉……霍海暗骂一声,喷了一口闷气:「这都什幺娘们穿的衣服,放在衣柜里看着都嫌彆扭。」
余时中也觉得奇了,这种丝绸的质料霍海拿来当抹布都嫌娘们,偏偏尺寸又符合他的身材,肯定是他的衣服:「那你干嘛买?」
「又不是我买的!操了,讲多少遍了也不听,就说我这种水準等级的帅哥只需要白衬衫根黑裤子就可以镇压一整条街了,哼。」
余时中小小得翻了个白眼,被霍海逮个正着,他大手一伸,一把攫住了青年的下巴,像是抓着猫腮的脖子一把拎起来。
「下次别傻站在路中央,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吗?」
余时中被挠了下巴,下意识正襟危坐:「是,海先生。」
「啊?就叫你不要喊我先生,海鲜这都什幺玩意儿,当我是牡蛎还是龙虾啊?」说罢,还是拍了拍青年的头。
余时中心想,当初明明就是这个男人叫他喊他名字而不是喊姓。
霍海没好气:「你也真够可以的,随随便便坐进陌生人的车,不怕我对你做什幺啊?是不是忘记你第一次是在怎样的状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