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废话吗?”
拂月再次遭训,一脸不自在地低下头去。
青月见状,不由小心地道,“只是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们自己也要暴露了。”
白实摆手,“无防。”背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其实本王的身份早在走月亮那晚就暴露了,那所谓的‘周行’和‘苏颢’那么会猜灯谜,定然早就猜到了本座的真实姓名,不然也不会有两位不速之客造访书院了,”说到这里停住,笑了笑道,“如果她们猜不出本座的身份,也不配做本座的对手了,”说完看了垂头丧气的拂月一眼,“拂月,你猜猜看,那位白衣‘少侠’有可能是什么人?”
只因白实曾跟拂月私下说过此事,是以拂月知道白实有意给他表现的机会,忙道,“那白衣‘少侠’一身气质仿如秋水寒空,飘逸出尘,善使长剑,与传说中的长宁公主十分相似首长大人,娇妻来袭。”
“不错,”白实点点头,“本座八年前曾与长宁公主有过一面之缘,对长宁公主身上那特有气质印象深刻,五月十五那天晚上,本王就是看到了长宁公主才一路跟随她们四个人的。”
拂月终于争回几分颜面,当下坐直了脊背。
青月道,“既然门主认出了长宁公主,长宁公主也猜到门主的身份,那我们再遮遮掩掩也没什么意思的了,又且齐明帝移驾承仁避暑山庄,大内圣卫自然随其而去,京城之内已经没有门主的对手,我们去驸马府如入无人之地……”
“说是这样说,但未免太招摇了,”拂月打断青月的话,“青城王一向嚣张,派人刺杀太子也做的极为隐蔽,若非我们有内应,根本就无从得知此事出自青城王之手。所以我觉得还是低调行事的好。”
“师弟此言差矣,”青月摆手,“我等做为魔门弟子,具有青城王没有的条件,那就是你我琵琶一弹、琴弦一拔,便能控制人的心神,令其失去对整件事的记忆,那知道我等身份的故然知道,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这是青城王做不到的。”
“说的有道理,”白实略加沉吟,“明天晚上,你们两个陪本座去驸马府走一趟。”
青月与拂月同声道,“门主有令,敢不听命!”
白实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颇有几分少年得志的自负之色。
第二天晚上。
弦月当空,繁星满天。
长宁和苏颢沐浴后回到寝房,长宁坐在榻沿,苏颢拿了一块净巾跪在长宁身后的榻上,正在帮长宁搓干墨发上的水份,长宁则手执团扇轻轻扇着,丝丝凉风带着长宁身上特有的清香不停吹向苏颢。
苏颢的秀发也没有干,随意的披着,被徐徐不断的扇风吹着,顿觉整个人如浸在秋水中一般,惬意和幸福的感觉在两弯修长的睫毛扑闪下逸了出来,四散到寝房每个角落。
白实、青月、拂月三人便在此时来到驸马府门前。
因为是夏天,晚上正是纳凉的时候,所以驸马府的角门依然开着,看门的两个门公看到两个文质彬彬的儒生和一个美艳的妇人走上前来,从凳子上站起身问道,“三位有名贴吗?要找我们府上哪位?”
三人答也不答,身形如水一般溢进角门内,直看的两个门公目瞪口呆,傻在原地,及至回过神时三人早已不见了人影,还为自己刚才精神出壳。
一路上不停有家丁训问,三人都是不理不睬,飘然而行。
第三进院中,十来个姆妈侍女众星捧月,围着苏夫人坐在凉席上纳凉,苏夫人正眉飞色舞说着做女儿时的趣事,说的喉咙干了,便从面前食案上拿起一瓣西瓜吃了一口,忽见三人走来,起初还以为是眼花,及至定睛一看,实实是三个真人立在面前,一个手拿玉箫,一个怀抱琵琶,另一个两手托捧着一张瑶琴。
苏夫人站起身,捏着帕子走上前去,“你们三个站住,我们驸马府好像并没有请教坊乐队来演奏,你们哪里来的?”
青月上下打量了苏夫人一眼,看出是当家祖母,嫣然一笑道,“我们是公主殿下请来的。”
苏夫人听了似信非信点了点头,但仍厉色道,“驸马和公主已经沐浴就寝,你们都回去吧,等来日再说。”
“夫人别急,”青月笑道,“且听我抚一曲如何?”
青月说毕不等苏夫人回应,便转轴拔弦弹了起来,其声响彻云霄,众人顿时一脸痴迷,失去神智,呆呆立在原地风云南唐。
声音传入长宁和苏颢的寝房,长宁只觉心神一荡,立时警觉起来,运起内力护住心神,抬眸去看苏颢,见其目有痴色,以为为琵琶声控制,忙唤了一声,“颢儿?!”
却听苏颢轻启一点樱唇吟道,“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意。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疑绝,疑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竟是在细细研听琵琶声中暗含的情愫。
“……”
长宁又是意外又是欣慰,暗暗松了一口气。
颢儿上次没有受到白实箫声影响,今天亦未被琵琶声所控……大约皆是因她心思纯净没有一丝杂念之故……这实在是她天生的福气……
长宁想着,唇角浮出一抹笑意,在苏颢小手上轻轻抚了抚,“颢儿,我出去看看,不论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