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女李神爱的名声坏的不行,可信安郡王李明珏的名声却同纸一样白。
季凌霄将李明珏拉上了贼船,那帮子大和尚自然信了她话,还好好招待了一顿斋饭才恭恭敬敬地送两人下山。
两人骑着马并排走在下山的路上,季凌霄胯~下的那匹大白马总是不安分地用马头去蹭李明珏的黑色大马的马头。
任由白马蹭来蹭去的撩拨,大黑马依旧一副威风凛凛,目不斜视的模样。
季凌霄拍了大白马一巴掌,笑骂道:“就你没脸没皮,没看到人家是正人君子,根本就不屑搭理你吗?”
这话不知道究竟说的是大黑马,还是那匹大黑马上的长腿主人了。
李明珏腰背笔直,扯了扯缰绳,慢悠悠说道:“果然物似主人。”
季凌霄眼尾上挑荡开惊艳的弧度,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她这副神态实在太过熟悉,以至于李明珏又忍不住愣了一下。
她胯~下的大白马自扇了一巴掌后,便十分委屈,闷闷不乐地低垂着头,几乎在用蹄子刨着地面。
李明珏胯~下的那匹黑马则时不时偷偷望望大白马。
他暗觉不好,正准备用力扯缰绳,季凌霄悠悠的声音自身边响了起来,“真是物似主人啊……”
他低头一看,只见那匹受了冷遇的黑马居然用脑门顶了一下大白马,大白马眨了眨睫毛纤长的眼睛,没有说话,看上去倒是委屈极了。
黑马喷出一口热气,看上去像是为它打抱不平。
它这副沉迷美~色的模样简直给了李明珏一个响亮的巴掌。
说好的纯种呢?
你对得起你高高在上的血统吗?
人家一对你冷脸你就巴巴贴上去,要脸不?
那黑马哪里懂主人的心思,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骑在白马身上的人碍眼,他再次愤愤不平喷出鼻息的时候,脑袋上便同样挨了一巴掌。
“要你来打抱不平!”
李明珏简直恨铁不成钢。
季凌霄笑的越发灿烂了,“哦,物似主人。”
她手指微屈抵在下巴处,那副嚣张的模样活像季凌霄。
李明珏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怎么看谁都像是那个女人呢?
他的手掌覆上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然而,他的手背上却突然增加一个温暖的温度,他猛地甩开了那温度,拧着眉道:“殿下在做什么?”
季凌霄一脸无害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而已。”
李神爱的话他是一点都不会信的,这位太女殿下早就已经声名远播了,但凡看重自己名声的郎君都不会与她走在一处。
李明珏低着头盯着大马黑色的鬃毛,眸色深深。
“毕竟是陛下让我来看望你的,谁料你竟然偷偷溜到山上来玩。”
李明珏直接朝皇宫的方向一拜,朗声道:“皇恩浩荡。”
等抬起头来,他却不再往季凌霄的方向看了。
这是他又筑起了心防。
她真是爱死他这副缩头乌龟的模样,她戳他一下,他会动一动,一旦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就会迅速缩回头。
不过,所有的隐藏都不过是薄冰下的漩涡,终有一日薄冰会破碎,真实的情感会展露出来,那定然很是美味,
“我已经无碍了,只是被瓜果砸一下而已,烦劳陛下费心了。”
季凌霄巧笑倩兮,“我倒是对你怎么被砸中的很感兴趣,毕竟信安郡王也算得上是文武双全了。”
“突发状况而已,谁也没有预料到。”李明珏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季凌霄突然一挥马鞭,猛地敲在了大黑马的身上,那匹大黑马嘶鸣一声,便因为疼痛快速跑起来。
李明珏“哎”的一声,被驮的不见了踪影。
只有出其不意,下次见面才会又充满了惊喜。
季凌霄拍了拍双手,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朕有两只手,一手掌握权力,一手握住美色,这种“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逍遥滋味只要体会过一日,就绝不会再放手的。
无论面前拦路的是神秘的杜景兰,曾经的枕边人李琼,亦或是美色倾城的李明珏,她都不会姑息。
上辈子,她年纪还小的时候,父亲便病故了,她的母亲虽然身份高贵,但早已是昨日黄花,后来再嫁给元妻病故的父亲,元妻留下的两个儿子在父亲死后将他们母女二人赶出了门。
他们母女二人勉强将这个家支撑起来的时候,又有噩耗传来,说父亲生前与废太子谋反有关,即便父亲已经亡故,这样的大罪还是连累了九族,男的流放,女的充作宫奴。
母亲惊闻噩耗,一股火气上涌,没有挨过去,也仙逝了。
在季家哭哭啼啼的一大帮女眷中,唯有季凌霄踩着如血的夕阳,噙着一抹淡然的笑容,走进了那座吃人不见血不留骨的红墙碧瓦的宫闱里。
驱赶他们的士兵倒是诧异都多看了她几眼,“你这小娘子倒是不怕。”
季凌霄嫣然一笑,“焉知这不是福?”
那士兵或许是觉得她说话有意思,便也不那么催促她,而是顺着她的步伐慢悠悠地走。
“你这小娘子还真是不怕死,你知道你进这宫里是要做什么的吗?”
他的笑容带着谢残忍,“你可不是去享福做娘娘的。”
季凌霄浅浅淡淡一笑,“我自然知道,可我还是忍不住高兴我的仇敌即将要死在蛮荒之地了。”
士兵嗤笑一声。
季凌霄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