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辛面色苍白,也是一副彻夜未眠的体弱模样,淡淡道:“正如郡主所言。”
郡主的话那还能有假?大理寺的官员见住客这没什么可问的,只得作罢,转而盘问寺内僧人。
所有僧人都要接受官员的询问。
昨晚在哪?做什么?可有人作证?
问了一圈,还有个小僧因为生病,高烧不退,没能爬起来。
一个官员去看了看,只见通铺上,那小僧的瘦瘦小小,浓眉之下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呼吸急促,一摸额头,烫的吓人。
“这是金山寺派来修习的小僧,在这呆了一年了。”僧人解释了法海的来历。
“什么时候病的?”他问身边的僧人。
“今早发现的,估摸是昨晚发的病。”那僧人也住这房间,
“哦,烧成这样,也没力气行凶罢……快去请个郎中吧,这么小年龄,别烧坏了脑子。”官员见是个小孩子,也不好说什么了,摆摆手就走了。
法海躺在那,只觉得有人来了又走了,却不知道是谁,脑袋烧的天昏地暗,两抹浓眉紧锁,嘴唇抿着,发白的。
他眼前浮动着七彩的花、光怪陆离的世界,这些乱舞的东西让他脑仁胀痛,眼珠干涩,呼吸间染着腥味,甚至在一点点抽走他的灵魂。
长久的安静之后,又有人推开了房门。
这一次,来者没说话,走起路来轻悄无声的。
他来到床边,探出一只手,拭了拭法海的额头。
“想不到被你看见。”
清冽的男声,和昨晚用着完全不同的音色。
“急火攻心,委屈震惊?离开这是非之地吧,耿直的小伙子。”
沁凉的风从那只手传到法海的眉心,丝丝缕缕净化了身体的病痛和燥热。
法海不觉得难受了,随之而来的是浓重而安详的睡意。
掌心柔软,像是久违的慈母怜爱的呵护。
他勉强拎起眼皮,看了看上方的人。
一张清俊好看的容颜,没了那些妆,就是棱角分明干干净净一张脸。
法海想说话,奈何睡意战胜了理智,他又闭上眼,沉沉睡去。
梦中,惊艳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