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刚回完,他便一切准备就绪,大步踏出卧房。马车早在府外备好,他上了车,进了宫。见了皇上,南宫夜行了礼。
“臣弟参见皇兄。”
皇帝点点头,让人起来,又招手让殿里的宫人退下,待大门关上,他左右踱步,“十七弟准备何时回封地?”
“臣弟这几日就动身了。”
皇帝停了步子:“十七弟,你我兄弟不能将你留在京里实在愧对。”
南宫夜面色不改:“皇兄哪里的话,皇兄让我远离京城是非地,是皇兄待我好的。”
“只可惜,牡丹花开,百花争艳啊。”
南宫夜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说这样一句,并没有接话。又听皇帝说:“十七弟想必已经知道,御林军虎符父皇没有留给朕一事。朕现在是危机四伏,无人仰仗。”
“皇兄......”
“十七弟,如今局势,七弟九弟争雄之心昭然若揭,若十七弟也不站在朕身边,便是让为兄的寒了心。”
“臣弟惶恐。”
南宫夜真是摸不准这位皇兄。只见皇帝又开始踱步,南宫夜心底计较,皇兄如此着急莫不是自己近日的动作惹人闹心了。便是惹了他闹心,自己也要回封地了,他犯不着如此。
“十七弟,你我一向情深,说句贴心的话,这南宫家的江山谁做主子都无所谓,可断不能是三弟。”
南宫夜又一惊,“皇兄说什么?煜王一直待在京中一无势力,二无军队,如何能成事?”
皇帝盯着南宫夜许久,笑了一笑:“你说的不假。不过朕依旧要提醒你一句。切莫成了南宫家的罪人。”
“臣弟不敢。”
皇帝点点头,“你或许不知,三弟错就错在身在帝王家。”
“身在帝王家?”是身在帝王家而不是生在帝王家。南宫夜猛然抬头,眼底有些不信。皇帝拍拍他的肩膀,喟然道:“朕也不想相信。十七弟,去见过母后,明日回吧。”
南宫夜木然点头退了出去。
皇兄今日找他来定是知晓了什么,或是早就知晓了什么。如今他言语上句句暗示威胁,让南宫夜混乱了。他那皇兄一贯心思深沉,究竟要不要信?
这事,又不能问人。
南宫夜抿紧嘴角,见了太后,回了府里。
府里的人已经准备动身了。赵信上前道:“王爷,王府里差人来了信,如夫人生了个男孩。”
“哦。”
南宫夜没什么欢喜的,如今只觉得心里微乱,他望着煜王府的方向,有很多话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莫不是真的要去做南宫家的罪人?
“王爷可要给如夫人带些什么?”
“你看着置备些。”
南宫夜说完话,进了屋里。给自己添了杯茶。他本还打算今天去找三哥的,可这要怎么去。算了,先查查吧。
次日,吴王离京,人马并没有魏晋二王离京时多,却比那二王更显出气势来。寻常百姓退后避让,根本不敢正视这队伍。路过天仙居,南宫夜往楼里望了望,那天仙居的老板对他一笑挥了挥衣袖。南宫夜回之一笑,放下车帘。
吴王这一走,煜王府就安静了。
花想容的心也好似安静下来,她坐在房内看书,与凉亭里的南宫莫惜相互对应。她一抬眼,就是看到假山上的夫君,那人卧在榻上,伸手翻着书卷,很是悠闲。似乎南宫夜走了这事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花想容放下书,出了屋子,上了假山。楚生见着人叫了声王妃。她点了头,坐在南宫莫惜榻旁边:“王爷,这都入冬了,在这怕是着凉了。”
南宫莫惜放下书,抬了眼:“便是雪天,本王也喜欢在这。”他下了榻,握住花想容的手,“这地方夫人不便来,风大。”
花想容笑了笑,点了点头。她靠在南宫莫惜肩上,心里才安心不少。
“王爷有什么事都可与妾商量。”
“本王现在只想你好好养胎,顺利生个大胖小子。”
花想容低头不语,又听南宫莫惜说:“本王不管怎样,都会待你们母子好,绝不相负。”
“妾信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