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他感到立场又回来了,就愉快的命令9716今晚睡在自己脚底下,夏天太热了,还是地面比较凉快。
不到一个星期,9716就彻底低头了,整日跟在狱霸身後,让干什麽就干什麽。
可狱霸总是忘不了第一天晚上的事──这货受辱竟然还笑得这麽开心,实在不像正常人的行为,於是狱霸让人打听瘸子的来路,结果不过又是个盲流因为偷窃时伤了人锒铛入狱的故事,十分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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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探监室里,依旧是管家在等待自己。粱时暗自琢磨为何明知大哥不会来看自己,却还是在失望了无数次之後依然感到很失望?
粱时大咧咧坐下,听对方照例说:二少爷,这是大少爷叫我给您带的东西。
“好,都是我爱吃的。”粱时笑笑。
“大少爷嘱咐让您不要惹事,争取早点出来,帮他料理公司。”老头笑眯眯的。
粱时直接乐了:“可别,我没他那麽高的水平,唯一能帮他的……就是好好呆在里头。”
回到监舍,东西粱时一口没动,直接扔给别人,众人迅速瓜分了食物,粱时没空搭理,自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刚进来那会,粱时因水土不服吃了亏,万幸外面有人帮忙打点,内里自己又拼了几次命,就此成功竖立威信,无人敢惹。而现在,他只想舒舒服服的混日子,毕竟刑期已经熬完大半,再争取当一两回模范,还能再减减刑。
至於内瘸子,或许只是有点傻,捉弄捉弄就算了,只要别整死就成。
粱时叫瘸子给自己捏捏脚,瘸子顺从的挪过来一点一点按摩,捏的粱时很舒坦,只是那瘸子垂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麽,神情实为可疑,粱时忍著瞌睡,试著与其交谈。
“你犯什麽事进来的。”
“抢劫,伤人。”瘸子说。
“几年。”
“十年。”
“那你得把人打成什麽狗样子才够得上十年。”粱时笑道。
瘸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一不小心给打死了,然後我就去自首了,争取个坦白从宽。”
粱时看此人大概三章,十年之後就四十多了,不知道出去之後他还能否适应社会生活,粱时蹲了四年多已经跟不上外界形式,更别提这残废了。
“你这麽能打,出去之後不妨跟著老子混……”
粱时还想逗他两句,却见瘸子满头冒汗,大颗大颗的水珠子劈里啪啦往下掉,搁在自己脚上的手也跟著抖动,不禁有些奇怪。
“这天儿还没那麽热吧,还有你抖个什麽劲。”
这一问不要紧,那瘸子竟跟中了邪似的,双手慢慢抱头,狠命揪著头发,接著便倒在地上一头抢地,撞的咚咚作响。
其他人聚过来看著热闹,还有一个碎催说这不是羊癫疯嘛,他家隔壁家的老三犯病就是这样。
“羊癫疯个屁,”粱时很无奈,“这小子是头疼。”
他上前想拽人,却被瘸子一把推开,瘸子力气大得惊人,双眼圆瞪简直要滴出血来。
“滚你床上去,别地上打滚碍眼。”嘻哈二人组见状狠狠给了瘸子两脚,让他放老实点。
瘸子挣扎了两下摸到床边,爬上床不再动弹,把头深埋入胳膊之间,偶然抽搐一下。粱时感到如果这厮能忍得住,绝不想在这群羞辱过他的人面前丢脸。
“行了,甭理他,太丧气。”粱时皱眉头。
之後的一个月里,粱时总能在深夜听到此人压抑的呻吟声,他本不是觉轻的人,可不知怎的,瘸子总能恰到好处把自己吵醒。无奈之下,粱时托人找了一打止痛片,扔给瘸子,让他头疼的时候赶紧吃一片,别老在半夜折腾。
大概是怀柔政策起了作用,瘸子立刻对粱时极其谄媚,真的恨不能主动舔脚趾头才罢休。
而粱时也乐得收一个哈巴狗跟在自己身边,监舍的人是兄弟,不能随便用,但瘸子无所谓,让他做什麽他都很乐意。
瘸子有了粱时的照应,逐渐在监狱里站稳脚跟,至少没人在打饭的时候故意绊倒他了,甚至还有人叫他八哥,当然这个八是哈巴狗的巴。
瘸子也逐渐认清监狱里的形形色色,尤其是监舍里的人,也有了极其准确的定位。
为首的是粱时,嘻哈二将位置第五第六不分伯仲;老二是老油条经验丰富,老三是个穷凶极恶的暴力分子,当嘻哈二将搞不定的时候他就出面摆平,老四从来不说话,也没什麽风格,但正是因为这份沈默,才让他显得越发危险,谁见过有人一言不发就割掉了一个犯人的耳朵,沈默老四关完禁闭後,从此无人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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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眼瞅著进入最热的时候,与其他监狱不同,栏山监狱依然保留劳改农场,让犯人投身大自然跟蚊子苍蝇较劲,以此反省。